寻常百姓只能在夹缝中苦苦挣扎。
今日正值盛泽街开市的大日子,熙熙攘攘的人群推着京墨与曲莲,身不由己的往前走,一路走到了观前口。
在路两旁的摊上惊鸿一瞥,京墨瞥见了枚翠玉扳指,正欲凑到跟前仔细端详一二,耳畔却传来一声声惊呼:“京墨,京墨,是你么,你,你如何来了青州。”
京墨循着声音急急望去,一眼便望见来人的模样,不禁惊得嘴巴张的极大,只差用手托住免得掉在地上,一双好看的明眸瞪得如铜铃般大。
仔细端详了来人半响,确定了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京墨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手,哭一阵儿笑一阵儿:“阿葵,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说今日出门时,怎么乌鸦啊啊直叫,还真是找到你这个黄毛丫头了。”
乌鸦,落葵眼前蓦然像是有无数只乌鸦飞过,黑压压的一片,晦气的紧,她甩开他的手,摇摇头将满脑的乌鸦逐个干净,才道:“你个黄毛小子,大老远的看着像你,原来果真是你,你甚么时候来的,为何不先来封书信,我也好去迎一迎你。”
京墨抬手在她的脑门弹了个暴栗,半真半假的怒道:“你还敢说这个,我写了十数封信,你一封都没回,我还打量着你发达了,不愿意搭理我这个贫贱之交了呢,这不,我只好直接来青州堵你的门儿了,谁想你竟不住在从前的宅子里了。”
夏风忽而掠过枝头,有灼灼榴花坠在京墨肩头,落葵抬手拂去,借此掩饰自己的愧疚与心虚,低眉一瞬,将早已想好的托词缓缓道来:“怎么会忘了你,我搬家了,从前那宅子涨了租子,我住不起了。”
京墨狠狠咬住了后槽牙,恨得牙根儿都是痒的,这数月来的颠沛流离之苦,前途未卜的恐惧,尽数化作唇边恶狠狠的话语:“你个死丫头,搬家了也不告诉我,若是再耽误几日,我就要饿死街头了。”
落葵瞟他一眼,脸上挂着一贯冷薄的笑,心里因他的纨绔而长叹了口气:“青州城中遍地黄金,你宁可饿死,也不肯弯下腰去捡,还真是有骨气呢。”
京墨拧眉皱鼻撇嘴,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奚落之语源源不绝的从口中蹦出来:“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你看看你,头发还是又黄又少,身子还是又干又瘦,不过脸倒是比幼时好看多了,我差点没认出来。”他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上薄薄的肉:“奇了怪了,这脸上的肉怎么丝毫没见少。”
落葵挣脱开他脏乎乎的手,抬手使劲儿蹭过他脸上渐渐愈合的伤痕,将偶遇这场戏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