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念及此处时,心竟然忍不住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身边,这样的美好,从来不会少,今后只怕会越来越多。
品过瑞草奉上的香茗,心绪不知为何平静而安详,眼前这个女孩子安静的好似春日水边一株幽静的铃兰。
我很喜欢她,真的很喜欢她……吩咐茗儿取些银两来赏赐她,可瑞草却含笑婉拒了,只道:“若娘娘定要赏赐奴婢的话,那便将水阁旁的一边空地赏与奴婢,好让奴婢可以时常来这里种些配茶的花草。”
我点头应允,笑问道:“你如今为皇上喜爱,要在哪里种植都不是问题,为何独要来我这芙蓉水阁,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本宫禁足的不祥之地吗?”
瑞草唇边有轻浅的笑,她跪答道:“请娘娘恕奴婢斗胆之罪,这宫中再没有一处如娘娘的芙蓉水阁般与世无争又集天然之气,一如娘娘的为人。奴婢心中仰慕,故而……”
这个小小的宫女确有些与众不同,我这禁足的岁月因为有了这个与世无争,却又有“茶痴”之名的瑞草相伴,多少解了些烦忧,只是我不许她告诉任何人来过我这里罢了。
自我禁足,保元让梁守珍来过一次,送了些廷珪墨和澄心堂的纸。那日,我取纸抄经时,无意间看到有一页纸笺的尾页末端,用小楷端书着一味药草。我咬唇轻念:忍冬。
忽而艰涩地笑了,这药草游戏他却还记得么?
春寒未解,芙蓉水阁尽是冬意,他真的在意过吗?而今我们分别已有三十一日了。
四月末,张仙如份位连进三级,后宫中人人侧目。静宜道,仙如先进充仪(正四品)、修仪(正三品)、昭仪(正二品),皇上有旨,若得孕可封妃。如此一来,这张昭仪一时间宠冠后宫。
我听闻时,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感觉,这是迟早的事,张氏一门树大根深,保元要笼络他们必定要让张仙如宠冠后宫,所以我不禁足,谁人禁足?若我不禁足,花蕊夫人一味专宠,她张仙如如何做大?
只是,保元呀保元,你全然可以与我言明,难道我就这般不明事理吗?
五月张业加封司空,张业之子张继昭升检校左仆射。如此,张业一门权倾朝野,无人可出其右。
静宜每来看我,言及张家总是忧心忡忡,只道那张家生活豪奢,更强购他人宅地,对出入蜀地之商旅课以重税,更在家宅私设监狱,关押负债之人,为此引得蜀地天怒人怨。
只是保元并不予理睬,还是一味的宠信张业与张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