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元眼下只有玄喆、玄钰两个皇子和凤仪,这于皇家子嗣确实是单薄了些,可太后于此时有意充实后宫,难道仅是为了皇嗣吗?
“妹妹,妹妹……”静宜许是见我深思无语,出声唤我,不安道:“可是我说错了什么,惹得妹妹烦恼?”
“没有,怎么会!”我勾了勾唇角,眼睛死死的盯在那盅药膳上。
“其实妹妹不必为此事烦恼,我看皇上待妹妹之心,就算将来有新人入宫,也难影响到妹妹的地位。”静宜柔声安抚,而我的心思却并不在她所说之事上。
想来自古后宫与前朝关联甚多,妃嫔采纳总是与各方利益紧密相关,太后久居宫中应该是十分清楚,那她此番下赐……
难道?心口一紧,我不敢再想下去,心中郁郁的揪了起来。
晚间保元宿在长春殿中,听我言及太后下赐药膳,他倒满心欢喜,我几次欲问他是否知晓太后有充盈后宫之意,可话到唇边又压了下去。
随后几日,太后殿都送来药膳,早晨请安时我向太后言及,她亦只是慈和笑道这药膳是因着她年高怯寒补身而制的,因为做一料又吃不了,想着我的病症合用,所以赐些给我。见太后说得这样随意,我渐渐也把疑心放了下去。
异日,馨宁托人将凌荣自吴越之地带回的好春茶捎进宫来,我品着觉得虽不及贡茶香醇却也极其新鲜清醇,更难得天然质朴之气,心想保元应会喜欢,便嘱茗儿备了小套茶具,欢天喜地的要去奉与保元同品。
到得重光殿,不见保元,内监回禀皇上在御书房中批阅早朝送来的折子。
闻言我便急急转身往御书房而去,方行至廊下,就见梁守珍在御书房前的回廊上抓耳挠腮来回打转,抬头见了我来,扑通一声便与我跪下,急道:“娘娘,娘娘!菩萨保佑,幸得娘娘前来搭救。”
我见他样憨,扑哧一声笑道,“起吧,什么天大的事儿,看把我们梁公公急的。”
梁守珍起身,近前低语回道:“娘娘,您快去瞧瞧吧。圣上今日雷霆震怒,小的无能,不敢从劝,还求娘娘……”
见他面色惊慌,满头大汗,我也没了调笑的心思,快步沿回廊朝御书房去,未及推门保元的咆哮声便已传入耳际,心下暗惊素来未见保元如此动怒。
茗儿替我打帘进门时,正撞见王昭远一脸讪色朝门边退来,他见我进去,倒身欲拜,我挥手免了,眼神相询。
他望向我的目光似是为难至极,我暗忖片刻回眸向茗儿使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