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坛子就是你平白送的,我现下可知道人家为什么说‘醋汁子的娘子’,生生是被风流相公逼出来的。哎呀!烦人嘛,臭孟郎,都是你,都是你,总陷蕊儿于两难。”
“哎哟”保元佯装吃疼,唤道:“朕也可算明白为何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其实如今看来实不尽然,应是‘吃干醋之女子较小人难养百倍’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倒挺开心,我横他一眼道:“自小蕊儿只知鸳鸯成双结对……哼!”
却不想,他灼热的唇侵占了我的余音,缠绵许久才得放开,他眼神清冽,纤长的食指轻点我的唇,“那便让我负了其他女子吧!”
“哎~!”我闻言低头,埋首在他怀中,半晌徐徐道: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莹;
天阶月色凉如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①
“该打该打,青天大白日的哪里来的牵牛织女,如今你我形影相随,却这般煞风景,他二人隔着天河,朝朝泪眼相望,以后朕不许你说这样的不吉之言。”保元以手掩我嘴,敛了笑容故做恼怒道。
我勾唇轻笑,望向风荷亭立的湖面,想到这深宫之中,因我的独宠,有多少女子要做这隔了天河的织女。
要他雨露均沾,我心下亦不能释怀。
罢罢罢,这便是后宫女子的闺怨吧!
他扳过我的身子,“蕊儿,你又在胡乱猜想什么?朕不许你想旁人的事,过来……”他将我携手带至船头坐下,自己迎风而立,笑道:“夫人安坐,为夫现下吹奏一曲《莲语》,为佳人解去烦忧。”
一曲《莲语》,伴着眼前红莲出水摇拽风中的美景几乎要让我沉醉不醒了。
一曲毕,保元揽我入怀道,“许久不闻蕊儿歌声,今日便为我歌一曲可好?”
我浅笑不语,半饷才言,“孟郎这《莲语》清雅舒畅,蕊儿却只得俗曲怕是不能入君之耳。”
“谁敢妄言我蕊儿之歌俗腻。”他佯怒转而又轻言道,“好蕊儿,就唱一曲吧……若不肯……”说话间,便以伸了双手胳肢我,痒得我娇笑连连,直喊饶命,待他停了手,我扶面凝思片刻,轻启朱唇:
小船呀轻飘,杨柳呀风里颠摇;
荷叶呀翠盖,荷花呀人样妖娆。
日落,微波,金线闪动过小河。
左行,右撑,莲舟上扬起歌声。
菡萏呀半开,蜂蝶呀不许轻来,
绿水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