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颤声道:“方才是嫔妾,嫔妾气急,一时失手,失手打到了苏修仪……”说到此处,面上已是一付可怜见的委屈表情,膝行到保元面前,抱住他的腿道:“若不是她做出这些个事,又不肯将实情告诉嫔妾,还,还想从嫔妾手中抢夺那些衣物,我也,我也不至于……”说着便嘤嘤地假哭起来,不时还借着拭泪偷偷瞅我。
接着又继续道:“皇上,不知者不罪,况且嫔妾位份在她之上,依照宫规,若位份低的妃嫔有错……”
“照你意思,只要位份低便可被任意殴打?”我在一旁忍无可忍,恨声质问道。
李艳娘吓得不敢接话,只叠声哀哀地唤保元。
我僵着脸地望定保元,心想若是他今日敢就这样放过李艳娘,那我便再不要理他了。
保元看了我一会儿,低头沉思片刻,揉了揉额角道:“李昭容你这毛燥性子怕是再抄八百遍《金刚经》也是改不了的。罢了罢了,朕念你也不是有意伤了修仪面容,但终究还是伤了,从即日起直至修仪面容复原,你就每日到飞鸾阁侍候她调脂敷面好了。”说到此处,又正色向我道:“慧妃,我记着你那里有个什么百花百露脂的敷面法子最利受损容颜修复,回头你让茗儿过来帮帮昭容好了。”
我听保元如此说,心下气恼顿减,抿唇有些好笑道:“皇上,那百花百露脂要现调配使用才有奇效,只是如今已入秋,好些花果都凋零了,只能用药材代替。”
“那无妨,让离洛看着点。”保元说得甚是无意。
让离洛看着?那不等于派了个钦差!想想李艳娘日日要在离洛那冰块脸的注视下调脂,心中最后那一丝不快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撑着笑,道:“那百花百露脂的调配最要小心慎重,不过昭容向来心细,皇上让她来帮苏姐姐调理容颜当真是极好的,也不失为一桩将功折罪的好法子。”说着又故作愁苦状,叹道:“只是苏姐姐位份比昭容低,如何敢随意使唤,莫要到时又生出事来……”说到此处,我故意住了口,只扬起水眸一瞬不瞬地望住保元。
他看我一眼,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嘴角噙了笑意道:“今日之事,朕也有对不住修仪的地方,这样吧!从即日起,晋修仪苏槿言为昭仪,以彰她时时心系国祚之贤德。”
我心下欢喜无比,轻盈盈地向保元福了福,道:“皇上圣明。”
保元忍笑扶起我,咬牙在我耳边低声道:“小东西,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呵呵一笑不理他,转身去恭喜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