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玉话音刚落,房间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样的沉寂像是要将两个人吞没一般。
“如玉!”许靖宇的声音沧桑如老旧的鼓皮被鼓槌用力一击,沉重异常。
许靖宇鲜少这样叫她的名字,此刻叫起来悲鸣的像是一声呜咽。
应如玉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那双如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也再没有年轻时的杀气。
不过才七十多岁,却要比一般的老人看起来更加的苍老,拉着她的手虽然依旧宽大,可却有些干硬,没有了想象中的温热和有力。
他真的老了。
若是以前,她不会有这个想法,更不会如同现在这样逼他。
只是,她必须要为了自己儿子努力一次。
“如果你从来没有拿他当你的儿子,当初又为何要让我生下他,这样的日子。我一个人过就好,为什么要拖上一个他,你对唐姐姐和他的孩子们而言,是深情的丈夫,慈爱的父亲,可是对我们母子呢?”
有时候应如玉也会想,如果。他早一点,在她没有怀南山之前就做绝育手术,那么她一个人的日子虽然枯寂,但不会让南山跟着她受这么多的苦。
许靖宇不爱她,她不恨他,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你恨他什么,恨他那么爱他的前妻吗?
呵!
可是,南山是许家的儿子,除了数不尽的灾难,作为父亲的他,还给了他什么?
“哪怕你对南山多那么一点点的怜惜,他也不会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在外面的人看来,他不过是你放弃了儿子,你对我如何,都不重要了。五十多岁的人,又能再活几年,可是,我不能让我儿再活在这样的不安中。”
许靖宇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亏欠他们母子,伯年并没有因为他对他的格外宽宥而有容人之量,容忍这个异母弟弟。
应如玉看着许靖宇。她今天只想替儿子讨个公道,要么,让儿子离开许家,除族谱从此和许家再无关系,要么,让儿子继承许氏,像这样,算什么事。
用得着了,让他回来,事情一了,就让他滚蛋,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南山他自然是我的儿子。”
应如玉转头看他,道:“既然老爷子说是,那么南山比能力强了大少爷不知多少倍,比魄力,他从未主动对大房出过手,大房几次三番的暗害,看在手足情分上也都忍了,为何这许氏他就继承不得,我倒是想问问,他差哪了,只因为他不是唐姐姐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