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火车站杀了人之后自己也难逃法网的觉悟,甚至很多人都本着干这一票之后就算是死也不枉白活一遭的心态,但是,在这种局面,在这种场景面前, 他们终于知道,什么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苏白笑呵呵地走到了这位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脸蛋,然后,将他推给了艾瓦尼尔,自己后退了几步,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已经沾染了不少血渍。 “诸位,你们继续,我要去下面找个乘客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了。” 苏白说完,走向了扶手电梯那里,站在电梯上慢慢地下去,而在场其余人,则是继续欣赏着“表演”。 只有索菲亚稍微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苏白下去的背影,但也只是看了看。 十分钟之后,表演结束,这里留下了一大摊的尸块,地面,似乎也被鲜血冲洗了一遍一样,刺目的大红色似乎很贴合还没完全消散掉的年味儿,成了年末,最后的一种喜庆。 是的,喜庆。 虽然刚刚被虐杀而死的二十几个人里,全是中国人,但是在场的东方听众们,没有半分不适应,哪怕有西方听众参加,他们也没有丝毫那种异族、洋人正在屠戮我同胞的耻辱感。 因为当这些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举着砍刀来到火车站准备行凶时,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中国人了,他们甚至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一群牲口,一群吃着文明社会的资源长大却渴望为了所谓狗屁的信仰化身野兽进行报复的白眼狼。 一个刚刚杀了人的西方听众拿着面纸擦拭着自己的手掌,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宗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好一名东方听众此时从他身边经过,听到了他的话,停了下来,用英语道: “以前,宗教,在我们国内,被称之为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很显然,这名西方听众不是很懂汉语。 “有时候,真的很可笑,现代文明,分明是建立在工业文明和科技文明的基础上的,宗教明明是一种愚昧到极点的理论,但是现在,却成了一种保护动物。 大家,心里都清楚是假的,都清楚现实中,没有上帝,也没有地狱,但还是得对那些信徒们保持尊重。” “这是政治正确,在我们西方,尤其严重。”这名西方听众苦笑道,“我是一名德国人。” 东方听众很不厚道地面露幸灾乐祸之色,“真好。” “当一群人明显信奉地假的思想,明显信奉着错误的思想,明显信奉地荒诞的思想时,周围占着人数大众的无神论者,却还必须对他们保持尊敬,还得去尊重他们。没人敢去质疑他们的信仰的权力,没人敢这么做,因为这会被认为不道德和不文明,这种政治正确,真的很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