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好,我的眼皮就开始乱跳。
“哎,眼皮跳,什么意思?”
“左还是右?”
“都有。”
凤宜嗤的一声笑:“你算了吧,人小胆儿更小。人都说胆小如鼠,你是不是和大毛相处久了,近墨者黑啊?”
我小声嘟囔:“不是那么回事儿,上次去看热闹,你就看成了重伤。我就是……心有余悸。”
“别悸了,我保证,我现在可没那么大意了,不光你不会受伤,我自己也绝对可以全身而退。”
他这话乍一听象玩笑,可是仔细品,话语淡然,意思却是认真的。
我缓缓握住他的手,凤宜穿着和下面那些忙碌侍从一样的衣裳,很难看的青蛙绿,我身上则是珊瑚红。可是凤宜这副风仪容貌,就算给他套上麻布口袋,他也是傲睨天地的,那个俗的要死的绿色穿在他身上,看起来也象是一汪绿水似的从容淡然起来,衬的脸如玉,唇如丹。
美啊……都说秀色可餐。要真是可餐,那天长日久,我肯定要变成超级肥婆!
我们脚下面,水晶宫的那些仆侍们来来去去的忙碌,已经有人来了,互相打招呼,笑里藏刀……不,不是藏刀,是笑里拔刀。我这个人一向比较迟钝,连我都听得出那些人相互说话没怀好意,那就不是藏刀了,已经明晃晃的拔出刀来厮杀上了。
我觉得有些心寒,这些人可都是叔叔伯伯哥哥弟弟的称呼的无比亲热,但是实际上,全是在争夺利益。什么你的地盘大了我的小了,你的……
子恒在这样的家族里想找亲情,那不是缘木求鱼吗?
他到底有多努力,又失望了多少次呢?
直到现在。
前些天和我们在一起时,他还总是在微笑着的。但是回到应该称为他的家的地方,他却将自己紧紧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理会外面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已经让他失望透顶了吧?
底下那些人露出来的丑态越多,越虚伪贪婪,我越觉得我这次是来对了。
再为这些人委曲求全,接受那些违心的安排,子恒迟早会抑郁而死的!
虽然他在面对我们时总是在温和的笑,可他的心呢?他从来不把自己的失落和抑郁显露出来。
这个所谓的亲族大会,听起来整个就是一个分赃大会。他们议论着死了的病了的老了的同族,话里话外明示暗示着如何分配那些利益。他们说的越热乎,我心里那股气就越堵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