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顾及何关卿的想法,何致远在觉得他无用之后,让人把他放回了卧室中。
又顿了顿,何致远看着自己身旁的人道:“贺文飞那边现在怎么样?”
他最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他身旁的男人恭敬的回道:“现在被送往了帝都,开始接受更加严苛的审判,不过还是没有将您的事情供出来。”
他私心觉得贺文飞是个汉子,都已经被打成那副模样了,却还是没有将何总供出来。
见何致远终于提起了贺文飞,男人本来想要劝一劝何致远,让他把贺文飞救出来。
可是何致远在听到之后,却只是皱了皱眉:“严苛的审判啊,没有人能够在疼痛之中坚持下来,贺文飞现在能够坚持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透露出来。
若是被傅司辰的抓住了把柄,那我可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你干脆找个时间过去,顺便把他解决了吧。“
顿了顿,何致远补充道:“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听到何致远凉薄至极的话,男人跟着心头一紧。
贺文飞好歹是跟着他们共事了一段时间的人,却没有想到竟然被何致远说抛弃就抛弃。
男人难免有些心寒,却没敢把话说出来,只是恭敬的答应下来之后,便连夜离开了何家。
深夜的帝都帝牢里,浑身伤口的贺文飞正靠在地牢的一个小角落上。
他靠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宛如一个死人一般,良久之后才从鼻息间发出微弱的呼吸。
艰难的睁开被血液糊住的眼睛,贺文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骂骂咧咧的道:“一堆狗玩意儿!之前的时候被老子坑了,就逮着劲的在这边折磨老子!”
他在m国得罪了不少人,那些先前被催眠的人,在知道自己竟然被他这个无名小卒催眠之后,一个个恨得牙痒痒。
在他被抓到这边之后,一个个的都想着公报私仇,逮着机会在他身上泄私愤。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身上就已经没一块好肉了。
不过那些人倒还想着细水长流,没有真的把他打死,而是按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来,使劲的在他身上折腾。
他先前做虐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还在那些人折腾他的时候,放话说最好直接将他折腾死,不然要是他哪天回来了,绝对让这群狗玩意儿不得好死!
那些人听了之后,一个个气的脸都歪了,紧接着更是逮着劲儿在他身上抽打。
想到那些人狗急跳墙的模样,贺文飞觉得好笑,可是这一笑,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他想要找点什么东西盖住伤口的时候,地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看着对面的男人,贺文飞皱了皱眉,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是谁。
好像是何致远身边的人,难不成那些家伙终于想起他来了?
“是何致远让你过来接我了吗?”
贺文飞艰难地坐了起来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顿了顿,什么也没有说。
这下子贺文飞觉得古怪起来,不安的询问道:“你不说话做什么?有事说事,没事的话,麻烦赶快滚。”
末了,他又补充道:“如果何致远那家伙担心我把他供出来,你大可放心,先前他护了我那么久,也已经算是对我的补偿了,我们两个以后各不相干,我有自己的骨气,不会轻易把人供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不耐烦地对那个男人挥了挥手,想要让那个男人赶快滚,防止被人发现踪迹被牵连。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太阳穴上突然一凉。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贺文飞转过了头,紧接着冷笑了一声。
“妈的,姓何的还真他娘的够狠啊!老子忠心耿耿的对他,可是他却想着背后让人崩老子的脑子!”
那男人手里拿枪,而现在抵在贺文飞太阳穴上的那玩意儿,是一把迷你的小手枪。
男人脸上的神色有些愧疚,闭上眼,抱歉的道:“对不住了。”
话音落下,他便准备扣动板机。
贺文飞闭上了眼睛,接着叹了口气。
他现在身上伤口多,已经动弹不得,只能怪他当时识人不清,竟然想着与豺狼做伴。
都已经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去死这么惨,这是枉费他一世英明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苦兮兮,贺文飞靠在那边,默默的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可就在他觉得对面的男人要杀了他的时候,男人突然倒了下去。
诧异的坐了起来,贺文飞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神不解。
接着,他看到对面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
而那个人赫然就是白许安。
看着白许安竟然过来救了自己,贺文飞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家伙不是一向最讨厌他吗?怎么会过来救他?
在贺文飞不敢置信的时候,白许安生在一旁的男人身上踹了两下。
“啧啧,我一开始的时候只听着那些人对你动私刑,所以想过来看看你伤势如何。
却没想到,竟然正巧碰人想要杀你,我说你可真是了不得,在外面结了这么多仇家。“
贺文飞听着他这话,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感激顿时消失得不见踪影。
哼了一声之后,他靠在了墙壁上,“小爷能耐大,嫉妒我的人自然也多,你如果来这边只是为了查封我的话,那么就可以滚了!”
白许安顿了顿,接着叹了口气,“你说我们两个人都闹腾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这么和我做对下去,有意思吗?
倒不如把那些事情说出来,我可以尽力想办法保住你,等到过几年,你将自己的罪行赎清之后,我还可以住一个屋子,咱们师兄弟两个人一起过日子。“
他好说歹说半天,想要说动贺文飞,和贺文飞只是坐在那边一动不动,宛如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一样。
叹了一口气,白许安知道贺文飞这次大抵又是不会听自己的话,而后转身失落的准备从监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