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凉莽大战,必然要分出一个胜负死活,一旦北凉输了,必然会出现离阳朝廷吸纳大量北凉官员的局面,北凉武将一般来说都会战死关外,墙头草不会没有,但应该不多,最多就是曹小蛟之流会离开西北,而北凉文官在关外那座拒北城沦陷后,存在意义已经不大,是死守北凉还是撤离西北,徐凤年都不会强求,那么徐北枳作为执掌北凉道关内兵权的副节度使,不出意外会是品秩最高的武臣,就会被离阳王朝视为最值得收入囊中的香饽饽,一个北凉道的从二品武将,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今举世皆知。如果北凉侥幸赢了,这个副节度使的官身,自然也算锦上添花。那时候北凉三十万铁骑,能够剩下几人,只有天晓得。北凉与中原两处官场的融合,极有可能是大势所趋。民生凋敝大伤元气的北凉辖境四州,恐怕也需要有人在朝中为官,为北凉百姓出声,仅有一个陈望远远不够,何况陈望未来一样不适合为北凉公然表态。
徐北枳毕竟不是刚刚进入北凉的那位橘子,在官场砥砺多年,很快就想明白年轻藩王的良苦用心,叹息一声,语气坚定道:“把这个机会留给陈锡亮,我就算了。”
在北凉愈发强势的徐凤年破天荒没有坚持己见,点头笑道:“随你。”
糜奉节和樊小柴不约而同抬头望向天空,一粒黑点出现在视野。
一头神俊猛禽破空而坠,裹挟清风落在四人围坐的小桌上,亲昵啄着年轻藩王的手背。
徐凤年娴熟摘下系挂在这头六年隼脚上的拂水房秘制芦管,轻轻倒出那份谍报,摊开一看,嘴角勾起,好像在辛苦压抑着笑意。
徐北枳问道:“西域的军情?”
徐凤年把卷纸交给徐北枳,后者接过一看,感慨道:“这次是真的如释重负了。”
关于曹嵬谢西陲两人擅自更改都护府既定的流州方略,临时决定于密云山口截杀种檀部骑军,驿骑火速将军情从凤翔临瑶青苍一路传到清凉山和怀阳关,轰动了北凉高层,一些老成持重的边军将帅,若非是顾忌北凉王的脸面,毕竟曹嵬谢西陲两位年轻骑将都是徐凤年一手扶植起来的心腹,恐怕早就要公开破口大骂了。可以说徐凤年力排众议将大量兵力倾斜流州,尤其是让曹嵬郁鸾刀这些新人以及谢西陲寇江淮这些同样年轻的外人担任流州战役的主将,徐凤年承担了极大压力,一旦战况不利导致整个流州战场糜烂不堪,徐凤年凭借第一场凉莽大战积攒起来的巨大军中威望必然严重受损,而且与流州同气连枝的凉州也注定陷入危殆境地。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