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的家伙,从恃才傲物的陆东疆到恃宠而骄的陆家子弟,有几个是诚心诚意为徐家考虑处境的好东西?不就是多读了些书,结果一个个尾巴翘到天上去,恨不得个个占据北凉官场要津才罢休,才对得起他们的清贵身份,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
看到徐凤年转头望过来,徐北枳咧嘴笑道:“最后那几句自然是我说的,王林泉就算灌了几百斤绿蚁酒,肯定也不敢这么袒露心声。”
徐凤年无奈道:“我知道因为漕运的事情,你对我也有怨气,但是差不多就行了啊,真当我是泥捏的菩萨不会生气?”
徐北枳冷哼道:“我把丑话说前头,齐阳龙是齐阳龙,朝廷是朝廷,自张巨鹿的死开始,庙堂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条不可弥补的裂缝,君臣相宜的光景,已经一去不复还。赵家天子把温太乙和马忠贤一文一武放到中原腹地的靖安道,加上坐镇青州襄樊的赵珣,这三个人凑一堆能安什么好心?我是不知道当时京城小朝会是怎么个气氛,也不知道齐阳龙这位本朝首辅和桓温这个次辅当时有无提出异议,但既然温马都已出京赴任,到时候漕运磕磕碰碰,天高皇帝远,随便找个由头应付朝廷户部有何难?齐阳龙是中书令,不是户部尚书!桓温在门下省,更是不在吏部当尚书!”
徐凤年捂着心口,故作痛苦状,“哎呀,在太安城接连大战,内伤极重,心口疼,头也疼,不行,我得回车厢躺着去。”
堂堂西北藩王和武评大宗师,溜之大吉。
陈锡亮嘴角都是笑意。
徐北枳转头大声冷笑道:“有本事就一路躺到关外的新城!”
徐凤年跑走后,一时无言,徐北枳瞥了眼骑马如步行的陈锡亮,自嘲道:“骑马一事我不如你,这会儿大腿内侧火烧似的。”
陈锡亮笑道:“流州地广人稀,两条分别由凉州凉州通往青苍城的驿路,才刚刚起步,因此做什么事情都要骑乘快马,一开始也不习惯,除了腰酸背痛,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跟醉酒之人天旋地转差不多,明明躺着,却仍是像在马背上高低起伏,是很遭罪。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即便城外无事,但一天不骑马跑上几十里路,反而觉得不对劲。”
徐北枳神色淡然,轻声道:“去了趟京城,那个家伙好像解开很多心结,以前是绝对不会给人画饼的,多半对下一场凉莽大战的确有几分把握,既然如此,咱们不妨也稍稍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比如你所在的流州,作为已经划入北凉道版图的第四州,世道越好,流州在北凉的地位必然越是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