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相面朝徐凤年,默不作声,没有任何要出手的迹象。这倒是奇了怪哉,徐凤年问道:“我大致猜得到你第一次出手,是贪图我积攒的大黄庭和残留的佛陀金血,以及本身紫黄气,这会儿你我胜负三七开,你七我三,不过我逃走的机会也不小,但是以你的贪嘴,不想生吞了我吗?万一得逞,修为暴涨,大念头洛阳已死,小念头估计也很难再去禁锢你,天高地远,你就以小长生之身逍遥天地间,换做我,早做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阴物模仿徐凤年坐在崖畔,双手托腮凝望远方,剩余双手十指交叉叠在腹部,悲悯如地藏菩萨怜众生。
徐凤年自嘲道:“反正你不主动杀我,我也不会跟你过意不去,井水不犯河水,是顶好不过。”
阴物万年不变的面容,轻轻望向徐凤年,做了一个伸手捞物的手势。徐凤年擦拭金缕飞剑上的鲜血,对于阴物略带嘲讽的临摹动作,没有反应。
你为何而笑?
怔怔出神的徐凤年和一直发呆的阴物丹婴不约而同蓦然扭头,只见白发老魁出现在身后,丢过一只书箱,瞥了眼公主坟头号阴物,面无表情说道:“东西给你带来了。其它事情爷爷我也懒得问,总觉得你小子不该死在这里。赫连老头的本意是要是沿河向下,找你一晚不见踪影,就由我带着这些遗物去北凉,也算对徐骁马马虎虎有份交待。”
徐凤年霍然起身,问道:“你不问大念头去了哪里?我这身上青甲是何物?不问丹婴为何没有跟我搏杀?”
老魁一脸不耐烦嗤笑道:“哪来那么多狗屁问题,老子撑死也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刀奴,赫连武威才是公主坟的大客卿,要问也是他火烧屁股带骑兵去追你,老夫跟那老头交情不俗,跟你小子关系也不错,反正哪边都不偏袒。等天亮以后,老夫再回城,以后你小子自求多福,甭得寸进尺想着爷爷给你当保镖,咱们香火情还好没到那份上。”
徐凤年作揖道:“谢过楚爷爷。”
白发拖刀老魁流露出一抹遗憾神情,挥了挥手,“别婆婆妈妈,快滚!”
装有三柄古剑的漆黑剑匣不大,放入书箱,跟春秋春雷一并放好。持节令府邸确实已经不合适再去,只要让赫连武威知道自己没有死在黄河中就已足够,至于种陆两家的截江盗墓,徐凤年不愿去插手,能否找到龙壁,是成是败,就看种神通是否对得起姓名中“神通”这两个字了。秦帝陵中火龙甲和镇国虎符已经随洛阳流逝沉底,那黄金兵甲堆积如山,也在洛阳开山之后彻底倒塌缝死,这项浩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