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襄拿地图再问路,主人缓缓摇摇头:“原来你们是走错路才到这里,牛头山在隐水河尽头,隐水河就是你们来的时候走的那条大河,河转弯拐进山里,你们要去的地方要翻过牛头山。”
王襄的脑袋重重地被郑凯擂了一拳,很明显,王襄又认错了路,才害了大家伙来来回回耽搁数个小时。
好在宁静乡村多少化解了郑凯的怨气,一行人背起行囊,神色匆匆出发,若再不抓紧,整队被淘汰也是极有可能的。
文溪源头,隐水河支分支,分支另一处,就是隐水河隐入的牛头山,想上山有两条路,绕行东面,三四小时后可到坡势平缓之处,再费七八个小时可以登顶。另一条路,却是在附近找一处还算安全的陡坡,直接登顶。自然,还有一个办法,沿着那陡坡边缘缓缓前行,至少不用迂回,但是山中并无开拓出来的路,若贸然深入大山,十分有迷路之忧。之后沿山北面而下,翻过几个高低山头,入大路,路尽头的驿站,就是第二个补给站。
一行人自第一站前来,一路有说有笑,几乎忘记各自的目标。王襄一说中转站即将到了,一个个无与伦比激动地选了爬悬崖。
郑凯此番却着急了。如若没有走错路,昨夜他们应该就在山顶露营,甚至自己当夜急行军,抵达补给站亦不是不可能,偏生和这些女娃娃在一起,实在太耽搁行程。
然而第一个要解决的却并非如何去爬悬崖,而是河岸两侧大大小小竖了十来块牌子——“严禁攀登”。一时都犯了愁,犹豫要不要向东迂回。
“那攀了,有啥后果呢?”郑凯问。
“好像也什么。”王襄接道。
“确实没什么!”舒小曼十分兴奋。
大家看看赵渊,赵渊微微侧脸瞅瞅林文溪,见他也是少年心性,掩饰不住的微微雀跃,便点点头。
郑凯和赵渊一马当先探路,赵渊挽了袖子,郑凯光起膀子,一镰刀下去,半勾着山中泥土,试一试泥土是否能承载他的体重。另一手攀住悬崖杂草,以防不测。一旦这一块地方确定下来,就抡个锤子砸一根大铁钉在上面,一根粗绳子扎个死结,再向上攀爬。
郑凯这体魄委实了得,一会就隐在树丛里,不见人影,整个山谷就听见他镰刀叮叮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响在大家的心头上。赵渊则反复确认铁定的牢固程度,反而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直至他认为一切妥当,郑凯已经沿着山势,将所有人的登山器具整合,弄出两条沿山的绳子。两人一齐下山来,已然是中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