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写意。
陆雨并不是傲慢的女人,其实她也不讲究排场,但身为苍狼国最受敬爱的七公主,这只是理所应当的待遇。
挽诚现年四十有三,本是苍狼国主最信任的亲卫,如今是银翼战骑的绝对领袖,誓死保护七公主。
银翼战骑组建至今,已经有十五年,挽诚虽然只是个护卫,但对陆雨的性格喜好了如指掌。
也只有他,能在荒郊野外,给予七公主最好的照顾。
“公主殿下,末将有一事不明。”挽诚一直耐心的等陆雨用餐完毕,才提出了疑问。
见她微微颔首,才谨慎发问:“若说狼骑之内藏有奸细,这很正常。可银翼战骑的将士,皆由陛下亲选,为何还……”
陆雨抿唇轻笑,先不急着回答,冲眼前的案几点了点下巴,挽诚心领神会,立即铺上洁白的宣纸,摆好笔墨砚台。
七公主书剑双绝,她有随处落笔的习惯。
待挽诚研墨,陆雨才道:“先行入谷,并非怀疑有奸细藏于狼骑内部,而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挽诚闻言皱眉,“殿下,此话怎讲?”
作为银翼战骑的领袖,七公主遭到任何逼迫,哪怕只有一点点,挽诚都会认为那是莫大的耻辱!
他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七公主!
陆雨见砚台上的墨已研开,展开手掌,微倾腰身,于笔架上捏起一支紫毫:“宁国主动示好,联手苍狼而抗击辰国,看起来是一件好事,但……”
她运笔蘸墨,落笔灵动有力:“对苍狼国威胁最大的,从来都不是辰国,反而是宁国。”
哪怕第十九代辰帝好大喜功,这两年依旧没有改变北方的战略,以防御为主,并没有侵略苍狼国的意图。
反而是东侧的宁国,向来有着攻取苍狼的打算。
“所以……”陆雨的视线专注于笔尖,言语自信,“两国联手设计,擒杀烈阳——宁国,也在设计擒杀我。”
挽诚瞳孔微缩,透出明明的怒火:“宁国贼子,竟如此狡猾!”
陆雨落笔疾书,脸上风轻云淡:“昨日烈阳走入必死之局,雪城已经准备了庆祝活动,南阳北雨没了其一,我必定要出面与民同乐——若是没有劫谷之变,我恐怕已在雪城之内遭到刺杀。”
她疾书两行,紫毫笔尖锐利如刀,弹性丰沛,取野兔项背之毫制成,价值昂贵。
“红叶黄花冬雪繁,醉吟朝夕在北川。”
“亲友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