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来得很不是时候,稀里哗啦的,冲洗着染血的黄沙。
烈阳呆坐原地,抱着老大的身体,眼神有些空洞。炎风十八骑,说是少将军护卫,其实也是烈阳在战场上的导师。
两年前,在炎风十八骑的保护下,十五岁的烈阳第一次踏上战场。七百多个日夜的生死相托,让彼此之间亲如兄弟。
所有美好的回忆,在一天之内,全没了。
“老天爷,似乎不想让我活……”烈阳看向阴沉的天空,冰冷的雨水扑打在脸上,就像是被小石子砸中一般。
又冷又疼。
他捏了捏手里的水囊,想起刚才老大想喝水,却又强行忍住的情景。难免鼻子一酸,泪水和雨水便混在了一起。
老大临死想喝水,都没能喝上一口。
只为了给烈阳多争取一丝生还的可能!
……
随着老大的魂力彻底消散,他的灵眼虚界随之爆出。
一个炎关的军人,并没有太多随身物品。
除了已经准备好的背囊,就是他的换洗衣物、备用铠甲、兵器。背囊是防水材质,倒不用担心被雨水淋湿。
伸手摸了摸,里面除了水囊、干粮,应该装了几件衣物。
烈阳无法开启自己的虚界,老大的诸多遗物,恐怕无法带走。比较走运的是,老大居然还带了把大伞。
他吃下一枚品级不低的丹药,缓和了一下身体的疼痛,在老大的遗物里找到一柄锋利的匕首,就地把那战马剥皮,裹了老大的遗体和一些遗物。
在附近寻得流沙堆积处,便把老大搬了过去。
烈阳的状态很差,无力挖掘一个合适的葬坑,只能靠着流沙,缓缓将老大吞没掩埋。
他看着马革裹尸的兄弟,嘴里呢喃:“在地下,跟大家多喝几杯酒,好好看着!我一定,亲手为你们报仇!”
——
烈阳离开之前,把身上的盔甲脱在了老大的长眠之处,或许会被流沙掩埋,或许会留下一些痕迹。
他都不是很在乎了。
终于撑开伞,扒开自己的衣服,丹田位置的箭伤,是一个十字刃口,看起来不明显,实际上很难愈合。烈阳往伤口处敷了些外用的药粉,疼得龇牙咧嘴一番,又吃了颗疗伤药,才长长的呼了口气。
雨天的北部荒原,并不适合赶路。
但烈阳心里清楚,自己浑身湿透,若是不赶快去到劫谷入口,恐怕会被冻死。现在的烈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