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翡,玉翡,你怎么了?”
这声音把她拉了回来,让她重新陷入一个更无法挣脱的噩梦里。
她转了身背对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景霖把声音压得又细柔些,“是不是作恶梦了?”
康玉翡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他废话了,她突然转身,把枕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猛扔过去,然后是被子,再然后,她摸索着抓到自己的鞋子,也扔过去……直到,整个房里安静了下来。
她实在忍不下去,大声喊叫,声音穿出身体,震透屋顶,像是想把这些日子的郁结伤心,全部吼出去。
这声音让景霖全身发抖,他倚着门框,蜷缩着跪倒在地,他没有勇气再回头进去看一眼。
他与她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已经再也无法靠近了。
寒风刮过宫里的每一个温暖的角落,很快,便有传闻,说,曾经的太子妃娘娘,因为久久痴想皇后之位而不得,痴心入魔,已经疯了。
疯便疯了吧,康玉翡早就无所谓了。如今她只想一件事,要是能再见爹和二哥一面,就算让她立刻死了,她也安心了。
“娘娘……”
听到沈默的声音,康玉翡微微摇头。沈默扶着她的手,把她扶进了房里。
“大家都在说我疯了,那便演足了疯子的戏吧,别让人看出端倪来,以后你走动也方便些。”
“可是娘娘,北鸢姑娘很担心您。”
“她没有你扛得住事,还是先别告诉她。”康玉翡眨了眨眼睛,眼前忽明忽暗,一阵微光慢慢透进来,“少一个人知道,我便自在一点。”
沈默将信条从怀里拿了出来,康玉翡顺势接了下来。沈默一愣,心里一阵欣喜,“娘娘,您能看见了?”
康玉翡脸上并未见什么喜色,“偶尔能见些光亮而已。”她打开纸条子,放在眼近前,细细看,只觉得字迹确实是黄裕敏的,可是这般小字却看不真切,她叹口气,“唉,看不清,你说说吧,写的什么?”
“信上面说她需要半个月时间准备,想与您约定一个时间。”
康玉翡心想不过是见爹和二哥一面,怎需要半个月时间准备呢?或许黄裕敏还是不死心,正千方百计的让她出宫。
“那等几天再回她吧,容我想一想。”
这一夜大雪下的哗哗响,一大早,苍白的雪景晃的康玉翡眼睛又暗了下去。外面冷的让人胆寒,康玉翡靠在炭火盆子旁,眼神呆滞。
“娘娘,奴婢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