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空旷的别墅里,只剩下保姆的脚步声从楼道中传来。
屋中没有灯光,只打开的窗外有月光透进来,照亮了床上的人。
大大的席梦思床上,一个单薄的女孩子赤身躺在上面,脸上缠着厚厚的药布,遮住了整张脸颊。刚刚洗过的发还湿着,搭在床边,水珠从发丝滑落,浸进床单里,滴落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微风从窗外溜进来,抚过她的发丝,沉重的让人不安。
手机铃声响起,惊吓到了床上的人,她迅速弹坐起来,看着手机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直到看清来电显示:干妈。这才仿若重新活过来一般,松了一口气。
“喂,干妈。”秦思琪的轻声喊道,带着浓浓的濡慕之情,让人听着很是舒心。
“思琪啊,还没睡吧。”石婉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明天要早起,安妮医生明天一早就到,我带你过去拆药布,不要忘记。”
赤身的感觉并不好,即使屋内不冷,却让人没有安全感。她一边听着dianhua,一边拉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嗯,记得了,干妈你放心吧。”秦思琪乖巧的应和道。
等挂断dianhua,她脸上的乖巧笑容变成了嫌恶,却在dianhua再次响起的一瞬间变的狰狞,药布衬托,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恐怖。
谷景善。
屏幕上随着dianhua铃声,这三个字跳跃着,像是对秦思琪最致命的嘲讽。让她不禁缩进被子里,抱紧自己。
好冷,好害怕,谁来救救我。
铃声不知道响了多久,终于挂断了。
一直屏住呼吸,不敢动一下的秦思琪也仿若得到了重生。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手机,果断的按下了关机键,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然后抱住自己的双膝,掩面,没一会儿被子里便传来闷闷的哭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放声大哭,最后哭声渐渐消失。
待她再次抬起头来,除了红红的眼圈证明刚才的哭声来源于她,再看不到她脸上一丝悲伤地痕迹。冰冷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恨意和野心,像是做了用生命做赌注的决定,她拿起手机,开机,点开来电通讯,拨通dianhua。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自母亲离开以后,一直都是。像是孤独的母狼,受了伤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要抢夺一切能让她活下去、活的更好的东西,不择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