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九坐下,一碗冷酒。
他和黑袍白袍一样,虚空而坐,徐徐饮酒。
“喝了这杯酒,大家是朋友。”黑袍人放下酒盏,对寒九轻笑:“现在,我们之间可以说说朋友的话吗?”
黑袍人的笑容很冷,像数九隆冬的冰,连空气也能冻住。
寒九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就算一句话也不说,黑袍人也会继续说下去的。
“朋友不该为难朋友。”黑袍人长叹一声,果然继续说下去:“你追到这里,却是为难我了。”
早已知道,一定是这件事。
寒九点点头,再饮半口酒:“你对我说这样的话,也为难我了。”
提坛再注半盏酒,黑袍人轻轻皱眉:“朋友,从来只有我为难别人,别人不曾为难过我。”
“凡事总有第一次。”寒九冷冷一笑:“否则不公道。”
黑袍人轻轻一笑,只顾饮酒,不再说话。
白袍人将空碗推到酒坛之下,徐徐念着:
你说你公道,
我说我公道。
公道不公道,
只有天知道。
天若不知道,
还有鬼知道。
鬼若不知道,
还有我知道。
在白袍人念着歪词时,酒坛慢慢倾斜,为他的空碗注满浓酒。
白袍人将浓酒一饮而尽,从宽袍肥袖里抽出一根骨棒,一脚踢翻桌案,仰天长叹一口气:“多说无益,生死相见吧。”
他手里的骨棒巨大,看上去像洪荒巨兽的大腿骨,白的出奇,像羊脂凝玉,散着阴森寒气,卷起片片风雪。
白袍人亮出兵刃,黑袍人也不甘落后,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根与白袍人相同的骨棒,只不过这条巨骨通体黝黑,没有半点光泽。
前一刻,这里是飘雪中三人对饮,现在,却成了杀人地。
寒九负手而立,看着黑白二人凌驾冷风,他滑出铁链,问上一句:“如果小妹不许你们伤我,我们怎么定输赢?”
白袍人吐出血红的长舌笑了,笑声难听的要死,像绣刀划过铁板。
“小妹怎么说,我却未必怎么做!”
瞬息间,白袍人抡圆骨棒,当头劈落。
这一劈,有雷霆万钧之势,卷起漫天风雪,刺破青天白云。
白袍人出手时,黑袍人一跃而出,他以棒为剑,刺向寒九胸膛。
肥大的黑袖横空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