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都不吃的东西,就给他吃了?这不寒掺他吗?
他除了那会儿在乡下的几年,就再也没吃过这么寒掺的东西了。
不对!他为什么要说在乡下的那几年?这俩人不是说他一直住在乡下吗?除了住在乡下,难道他还住在城里过?
好生气……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想骂人想骂人想骂人!
可是一抬头,看到这张布满风霜的老脸,还有那个傻蛋的弟弟,程远征:“……”
娘的骂不出来啊!
“……刚才胃里一阵翻涌,突然吃不下东西。”
“好,那咱不吃了。”方秀英连忙把剩下的一块红薯干揣在兜里,“留着以后再给你吃,啊。”
程远征:!!!
想到孙女儿现在成了这样,没有记忆了,整个人都不完整了。羊吃不到,只有红薯干这种小零嘴。方秀英心痛得不能自已,情到深处,悲从中来。她对着医生护士们嚎啕大哭:“你们,你们这是资本主义的做派啊,我孙女伤得这么严重,你们却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是为了人民服务,但服务态度也一点都不好,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我孙女想吃羊,你们没有羊也就算了,别的东西也不给,存了心要克扣我们农民的东西!我告诉你们,我男人可是当过兵的,当初给领导们带路打小鬼子时牺牲了!我们是烈士家属,我们光荣我们骄傲!现在却是连一口粮都吃不上……”
程远征佩服地瞪大了眼睛,“……”够无耻!
医生和护士们:“……”那是缺氧。
不负所望,方秀英拿着医院给的一袋补给白糖和一斤黄豆,喜气洋洋地回来了,“回去了。林子,你给抱着你姐走,到了车站咱们坐车回去。”
“好嘞。”赵长林应,眼眸一转,热情洋溢:“姐,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程远征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脸色沉沉:“…………你滚。”
说罢利落地跳下床:“我自己走。”脊背挺直,纤细的身体里仿佛突然注入了无边的力量,让人靠近不得。
赵长林委屈地咬了咬唇。
“听话,小杏儿,别逞强。”方秀英不同意:“你的头受伤了,刚醒过来,走回去要是再给晕倒了咋办?让你弟抱着,他个子高,人又结实。”
程远征只要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恶寒,被一个男人抱着回去什么的,不存在的。
“就我弟那小身板,我害怕啊奶。”他随意地说了句,转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