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晚已经失去春天的生机感,开展初夏的清凉。
他开了车门,把姜桃桃塞进副驾驶座。
并不温柔的手法,却让她更乖地在车厢里沉默。
裹着他的衣服,待他从另一边上来后,便脱下来,扔在他的座位上。
费华修正抬手松着领带,刚要坐进去,就见一道黑影闪过,是自己的衣服占据了自己的座位。
他毫无停顿地,把它扔到后面。
两人没有交流,单单静坐在车中,车旁有路人踩着滑板哧溜游过,想象不出里面的特殊气氛。
是费华修先开的口。
“你在生气?”
姜桃桃固执地说,“没有生气。”
但语气出卖了她。
听他轻笑了一声,有种嘲讽的意思,姜桃桃的心就因这道笑声酸了一酸。
她想跟他理论。
明明是你有错在先,为什么要显得是我不可理喻?
转了头看向他现在的样子。
领口早已被解开,领带松散地垂下来,他衬衫的袖子也挽了起来,扶在方向盘上的那条手臂,线条结实,肤色在黑暗中也能显出原有的白。
感觉到注视,他便也偏过了脸。
他的头发在男人中是略长的,偏分的发型,一部分刘海挡在额头,像现在背光低着头的时候,那些头发也遮住他的眼,谁也意会不了他的眼神。
他就是这样,神秘而有魅力,又遥不可及。
所以那些女人才要坐在他旁边,蠢蠢欲动的手却不敢碰到他半分。
以前他说他很少生气,她在好奇那会是在什么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知道了。
即便生气,他也不会暴躁,他的所有好和坏都被压在平静的外表,而当他冰冷沉默的时候,便是里面涌起风暴。
姜桃桃喜欢他的一切,印象里他是温润的谦谦公子,她不要看到他这样,迷人而危险。
迷人得让她想去伸手迎接,可同时,又危险得让她避之不及。
她不要再在这里了。
去开车门,却发现他早已落了锁。
姜桃桃怔住了。
她并不是害怕什么,可是他早已给自己留了后路的手段,还是让她感觉这个人的心思,像海底的针,像蜘蛛的网。
她越来越清楚。
挫败地放弃。
而他,已在方才的沉默中调节好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