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夜白的确极为了解莫长安,以至于在她打开钱袋子后,终于便展了笑颜,所有的气恼都随之烟消云散,还瞧着心情颇为愉悦。
在那之后,夜白极有耐心的等着她用了膳才丢下姜衍,带着莫长安离开了酒肆。
一切安然无恙,夜幕渐渐降临。
客栈内,夜白兀自闭眼歇息,然而夜来幽梦,再度袭上心头……
亭台水榭,春光明媚。
颜初夏端坐在亭台之中,一手捏着杯盏,一手扶着杯盖,容色浅浅,笑意安然。
“夜公子说我娶我?”她抬起眉眼,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是而非,有嘲弄、有冷笑,还有一丝不屑的轻蔑:“就为了水月?”
她的对面,夜白芝兰玉树,白衣出尘:“是。”
他没有诡辩,没有否认,更没有掩饰,只从容说着,仿佛自己所言不过今日天气如何一般,风轻云淡的模样,看不出丝毫情绪。
“人人皆是说,子规门的奚琴君上无情无欲,最是冷漠入骨。”颜初夏眉眼弯弯,继续道:“如今瞧着,倒是如传闻一样,无情无欲的很呢!”
“奚琴君上配你瑶池仙子,当是称不上不配罢?”他眉眼泠然,窥不见一丝欢喜或者薄怒,平静的就像美人画中拓下来的偶人一般,令人深觉寒凉。
瑶池仙子,是外人给颜初夏的尊称,有人说,见过颜初夏的,都觉惊为天人,哪怕是上仙一流,也觉这女子艳而不妖,美而雅致,如灼灼桃花,一笑倾城。
“相配?”颜初夏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容色极艳:“夜公子可真是好自信呢,想与我颜初夏相配?实在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夜白,手中茶盏落到一旁的雕花梨木桌前,继续说道:“我颜初夏,不是你夜白能配得上的!”
分明轻柔而满是笑意的话音,可奇怪的是,那一瞬间竟是冷入骨髓,即便夜白素来不知人情世故,也看的清明,颜初夏对他……实在厌恶。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无所谓,他要的只是水月古镜。轻嗤不屑也好,恶言相向也罢,他本就对颜初夏没有丝毫爱慕之意。
“那颜宗主以为,如何才能将水月古镜借与我?”夜白低眉,语气依旧平静的很。
“我说过,水月古镜是我门中珍宝,借不得,也给不得。”她挑眉,丝毫没有情面可讲。
然而,正在这时,有婢女匆匆然前来。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颜初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