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莫长安和夜白在外头待了许久,两人看了场烟花,放了河灯,买了花灯,足足闹到亥时两人才回了客栈。
只是,莫长安深觉奇怪的是,他们抵达客栈的时候,殷墨初与三七已然早一步到了客栈的大堂,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她竟是意外的发现,殷墨初与三七瞧着她和夜白的眼神,委实有股子……怪味儿?
心下对此存了疑惑,她与夜白便齐齐朝着阁楼上走去,走到一半,她才忍不住问夜白:“师叔,你可觉得殷墨初和三七看咱们的眼神儿,有些渗人?”
若非这两人身上没有什么戾气与妖邪之气,莫长安恐怕就就要怀疑他们被邪祟附身,才如此异乎寻常。
“大约……他们喝醉了罢,不必理会。”夜白淡淡说着,心下却是知道,方才烟火盛开的瞬间,三七和殷墨初就站在不远的另一头,两人皆是直勾勾的瞧着他与莫长安。
“欸?”小姑娘一蹙眉,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点头:“罢了,不管他们,我要兀自去洗洗歇息了!”
说着,她步履欢腾,便很快同夜白道了声明日再见,辗转消失在了原地。
夜白望着她,见她离去的很快,心下略过一抹怅然,可到底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兀自朝着三七的屋子走去。
彼时,三七正打算就寝,屋门忽然‘叩叩叩’的响起,她以为是殷墨初,便只好慢吞吞的走过去,将屋门打开。
“做什么……”话音还未悉数落下,下一刻,她就止住了打哈欠的动作,整个人怔在原地。
“奚琴……奚琴君上。”此时四下无人,她下意识便唤了夜白在外头的称谓,毕竟‘夜白’二字,她是当真不敢造次去唤。
夜白淡淡睨了眼她,神色很是寥寥:“关门。”
他一边说,一边踏步入内,径直便坐到了屋子里的一方桌前,语气冷冽依旧。
“是……是!”三七忙不迭的点头,随即随手掩门,心惊胆战的转身去看夜白:“不知……不知君上今日来,可有什么事情?”
自她再度见着夜白之后,他便从没有亲自找上她过,为此她心中稍稍安了几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安心下来,这会儿又是水深火热。
“你近来,与殷墨初相交甚笃?”分明是疑问的口吻,可自夜白薄唇中吐出,却是有股子肯定之意。
“呃……是。”三七倒是想要矢口否认,但奈何夜白一直都看在眼里,她这会儿若是再否认,恐怕是真的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