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台与寺庙之间。
“罢了,随我一起来罢。”分明不过七八岁年纪,可忘尘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的莫长安有些想笑。
说笑就笑,下一刻,就见她嗤的一声,眉眼弯弯,许是觉得忘尘这般年纪的孩童,其实还算有趣讨喜。
夜白睨了眼她,也不知想着什么,刹那便又收回视线,仿若从未看过莫长安。
而那一头,忘尘与寂然已是双双提着水桶,朝着打水的井彼边走去。
小和尚心中茫然,忍不住挠了挠脑袋,问道:“忘尘师兄,你为何日日皆是要打水呢?”
分明是惩罚人的活计,可奇怪的是,忘尘竟是主动提出承担,这让一众门中师兄弟,都不由深觉惊愣。
忘尘回道:“明镜台处有一池清莲,我想着日日皆是要观望一二,便顺势担下了这一职责。”
明镜台是水源深处,一口井、一池清莲,可谓人间仙境。只是奈何,寺庙位居高山之巅,这井水却处在半山坡上,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极为耗时。
好在忘尘极具慧根,小小年纪便修习了一身的术法,故而他每日里的一来二去,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寺中的用水之需。
“他们都说,师兄生来的时候,有清莲冬日绽放,可是真的?”小和尚继续问着,歪着一颗小小的脑袋,一副好奇的小模样。
无论世俗还是古刹,名利硝烟从未间断。尉迟家本就是名声威望的一族,忘尘作为燕国名流世家的嫡子,本就要比寻常人更受关注,更有甚者,他出生时清莲绽放的传闻,八百里上下皆是知晓,就是寺庙中小小的和尚也对此悉得一二。
忘尘闻言,手中的木桶微微一顿,好半晌,才见他继续前行,清脆的声音回了一句:“不知。”
“为什么师兄不知?”毕竟是孩子心性,不懂看人脸色,即便忘尘表现出并不想回答的模样,小和尚还是接着询问出声:“我听人说,师兄出生的时候……”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忘尘打断,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寂然,再不快些走,恐怕监寺是要罚你的。”
“啊!我不想被了空监寺罚!”小和尚惊叫一声,赶紧儿便跟上了忘尘的步子,懵懵懂懂的模样,大约还不知忘尘此举成功让他抛却了心中的好奇。
两人小小的身板,也算灵巧迅速,不多时便来到了明镜台附近,一人打到了一桶水。
因着寂然年纪尚且小,且此次只是惩罚,故而他只堪堪打了小半桶水,便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