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稀稀落落的置在桌上,顾连城兀自趴在一侧,醉意阑珊,意识稀薄。
莫长安静默着凝视,那张微醺的面容……卸去所有防备,瞧着竟是如此的憔悴,仿若多年不曾贪欢那般,此时一晌的沉沦,意外的让人深觉疼惜。
没有出声,她缓缓起身,拿了一旁架子上的外衣,不动声色的为顾连城披上,随即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去。
“二公子今后……莫要再喝这样烈的酒了。”临到踏出门槛的时候,莫长安才停下步子,声音平静依旧。
她说:“委实伤身。”
话落,她没有多作停留,转瞬便消失在了满是酒气的屋内,仿佛从未出现一般,连丝毫的温度也不曾留下。
唯独紧紧闭着眸子的顾连城,羽睫颤动,恍若隔世。
……
……
莫长安一路而去,径直便回到了南厢的院落。
映入眼帘的是夜白屋内微微晃动的烛影,心下没有多想,她便越过此处,推开了自己的屋门。
只是,尚且未曾踏入门槛,便听‘吱呀’一声,夜白屋内烛火投射,照了室外一方土地,犹如黄昏明亮。
“师叔这样深的夜,还未入睡?”莫长安偏过头,站在原地瞧着夜白。
“你去哪里了?”逆着光芒看去,他宛若清冷谪仙:“一身酒味。”
“哈?”莫长安吓了一跳,兀自闻了闻周身,发现确实有酒气,可却极为淡薄,如若不靠近了闻,很难嗅出不同。
“师叔的鼻子,可是有些玄乎了。”放下自己的胳膊,莫长安忍不住笑起来:“这样远的距离,竟然也能闻到。”
这话倒是褒贬不一,可听在夜白的耳里莫名觉得刺耳。
不待他皱起眉梢,那头莫长安便又笑着说道:“师叔深夜未曾入睡,莫不是在等我?”
说着,她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自认为还算可人。
“你想多了。”夜白扬眉,风轻云淡道:“不过是恰巧比你早一些回来罢了。”
“噢~”小姑娘耸了耸肩,倒是没有多么难堪,反而笑意不变,眼角染上促狭之意,尾音拉了许长:“原来师叔夜半偷香,如此时候才满足的归来啊。”
“莫长安。”夜白神色一动,显然觉得自己在莫长安的脑子里,被亵渎了一番。
“诶。”她应道:“师叔唤我做什么?”
笑眯眯的瞧着夜白,莫长安白皙的面容一片戏谑。
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