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半生和庄舟两师徒,很快便消失在了浩瀚珠制造的虚境里头,于是,一达也跟着收起浩瀚珠,同莫长安告了一声别。
他倒是不敢和夜白打招呼,毕竟方才夜白刚憋了一肚子火,他若是上前,必定下场凄惨,这点自觉,他本人还是有的。
只奈何,一达前脚一走,夜白后脚便不知从何处踱步而来。
“师叔。”她远远望着他,笑眯眯的模样,竟是看不出丝毫自得。
夜白眯了眯眼,浓密的睫毛卷起一个弧度,冷漠依旧。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只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越过她,踏进了自己的厢房。
随着屋门‘彭’的一声被阖上,莫长安下意识转过身,她笑容满面的透过木门,瞧着身影卓然飘逸的夜白,一时间眼底神色无奈。
吃撑了的她,连耀武扬威的力气也没有……委实可悲可叹啊!
……
……
翌日一早,莫长安便被夜白唤了起来,说是要教习她幻颜术,惹得起床气十足的莫长安,恨不得反手就是一巴掌,像拍苍蝇一般,狠狠拍死他。
谁也没有提昨日的事,除却修习法术的事情,其余的一切,她依旧是和夜白对着干,那股子怨怼的气息,愈发浓烈。
临到末了,夜白才斜着眼看莫长安,忽地问道:“莫长安,你好像很讨厌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十足的肯定。
昨日于半生和庄舟前来,莫长安虽比平日里安静许多,但到底神色恭敬,全然不像他与她初见的时候,她瞪着眼睛,显然失望之余,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夜白并没有深究,或者说并不知道接下来的相处中,莫长安会以这等姿态,泰然处之。
“师叔说我讨厌你?”莫长安半蹲在树下,望了望天,嘴里啃着肉包子,漫不经心道:“莫不是昨日师父和师祖只维护我,师叔吃醋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昨夜原本她是想中途插几句嘴,说道说道夜白这狗东西的‘欺凌’行径,末了再显摆一番,膈应一下夜白。可奈何在那之前她偷偷去了厨房,吃了整整一盘的糕点,后来又喝了许多茶水,而那等撑得慌的感觉,也在不恰当的时候,冒了出来。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素来不是个话少的,除非她吃撑了……而一旦撑住了,她就会变得极致沉默、安静。
“不是。”夜白冷眼扫过,径直便走到了莫长安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光线:“昨夜你那般安静,可与平常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