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见到街边有几个小孩子,她摸出两文钱来,使唤他们去巷口找来两个拉大车的,一会儿载着小黄家的孩子们回府去。
隔着街门,院里嘈杂喧闹起来,孩子们终于打包了自己的行李,衣服被褥枕头直接用床单一包就是个大包袱。
侍卫们指挥他们男女分开,分别上车。
孩子们很开心,他们向往着府里安逸的生活,最年长的长子最是迫不及待,他看够了父亲生病时的样子,他也受够了自己咳嗽时的痛苦,他今年都十八了,从来没有媒人登过门,他担心自己再继续做胰子匠人,可能在他有钱娶妻生子之前就先死了。
现在多好,进府当差,远离胰子,叫他做什么都行。
小黄家的看着孩子们高兴的样子,她擦干眼泪,走过去叮嘱他们到了府里要听话,要好好当差,不要惹主子生气。
白蔻听她这些话说得还像个人话,叫个侍卫领着两辆大车先走一步,她与另一个侍卫留下再交待几句。
小黄家的见白蔻没急着走,知道是有转机了,马上又热情招呼,请她去屋里喝水。
喝水就不必了,但白蔻还是下马进了院子,因为停工至今,院里空气都好闻多了,没有刺鼻的怪味。
站在正房窗下,就能听到里面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这当家的男人随时都可能咽气的样子。
这一家子也的确是惨,可若是他们不惨,就无法免费吃下来,有得必有失嘛。
“那老烟锅子不是从家里搜到二百来文么,带走了么?”
“嫌少,没要。”
“也是,那钱也就吃几天的豆腐白菜。”
“那是我们家最后一点家底,若不是世子爷收留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所以你就利用了这一点,做个无赖两头坑骗,既想赖掉欠人的债,又想从我们世子手里捞取好处?谁告诉你下人可以拿主子的钱不当钱的?”
“我再不敢了,都是我鬼迷心窍,我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白管事饶我这次吧,再不敢了,求你了!”
“可以,任何错误我都可以饶三次,这是第一次,你记好了,别以后算起总账来,你又要给我赖账。”
“我记下了!记下了!倘若再犯了,叫我天打五雷轰!”
白蔻背着手,走到堂屋门外向里张望,内墙墙面的白灰都有一块块脱落的痕迹,这一家也是很久没有整修过房子了。
小黄家的跟在白蔻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