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里的啪啪啪声,很不和谐,也很不销……魂啊!
邱嬷嬷那是过来人,哪有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喜房里,应该是怎么样的场面?就是声音听起来也应是那种……哼哼……调调。可是,为什么有点类似于打斗的啪啪啪声?
诶,还真就让邱嬷嬷给猜对了,此时的喜房里,传出来的可不就是打斗的声音吗?
李雪娘和程处嗣在喜房里,原本就要红被翻浪的时刻,竟然打了起来!
原来,程处嗣怀抱着小娇妻,呼吸渐重,周身发热,气血上涌,就来到锦榻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激动,就来扯李雪娘的外衣。
也不知道是程处嗣太过于急躁,还是李雪娘的衣裳难脱,总之,他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能把小娇妻的衣裳给脱下来。倒是把李雪娘给弄得烦了,一骨碌爬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嗯?有完没完?要不要让人家睡个好觉了?”
程处嗣猛不丁地被李雪娘突然起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使劲儿咽了口吐沫,揶揄地道,“有……完。那个……什么,媳妇,你的……衣裳,衣裳……睡觉不能穿着衣裳的,会……会不舒服。为夫……为夫我帮你脱下来。”
“脱?脱你个头。”李雪娘翻着白眼,“程处嗣,直说吧,你刚才是不是想要……造人?”
“噗……咳咳咳,”程处嗣被李雪娘这么直白的话给雷到了,一口吐沫没吐出来,反倒把自己给呛个够呛,瞬间脸就绿了。
小媳妇刚才还小意温存,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可是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翻了脸,而且话说得也太特娘的难听了。
她?她……她怎么好意思就……说出口了?
程处嗣傻了,思维凌乱了,刚才一身的燥热,此刻就如掉进冰窟窿里一般,瞬间就冷却了。
自己的小媳妇是不是太任性了点?是不是自己没拿出男人的威严,她皮子松了?嗯?要不然,给她紧紧?
某人心里正合计着,是不是要出手帮媳妇紧紧皮子,就听小娇妻又来了一句,“酒后造人……会可能生个残疾孩子。”
噗通……程处嗣一头就栽倒在地,差一点没气死过去……小爷我得与这位姑奶奶有多大的仇,她才能这般咒我啊?啊?谁能告诉我,锦榻上的这位,是我程处嗣的媳妇不?
“咦?老公?你怎么了?喝多了?”惹祸的李雪娘还没明白程处嗣摔倒在地上的原因,以为他喝多了酒,就又侃侃而谈,与他讲起了育儿经,“老公啊,你不知道,这养孩子可不是随便想要就要的。
你快起来,听我跟你好好说说。想要孩子必须是有了好环境和条件才能考虑。一旦环境和条件都允许的情况下,生出来的孩子才会是既聪明可爱又健康活泼。”
“闭嘴,你给我闭嘴!”程处嗣哪里会理解李雪娘那一套的现代育儿经?一听李雪娘还在转着弯咒他的孩子,这混小魔王气炸了肺,当下大吼着,就腾地站起了身,一伸手冲着李雪娘的脸就扇了下来。
坏了!
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那李雪娘虽然没有料到程处嗣会动手,但是她的反应是极为敏锐的,一看程处嗣扬起了巴掌,就把头一偏,躲过了程处嗣底肥大巴掌。
与之同时,李雪娘也不示弱,在来不及思考程处嗣为什么会对她动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还击。
反应迅疾,是与李雪娘前世的职业有关,毕竟她当年可是特工杀手精英,这种敏锐程度哪是非常人所能比拟的?
所以李雪娘眼见着程处嗣动了手,尽管不明所以,心下懊恼,但是她出手的动作并不慢,当下左手迎上去一档,挡开了程处嗣劈下来的巴掌,右手同手也到了他的肩头。
就听得嘭地一声,这下好,程处嗣没揍到人,反被李雪娘给了一记老拳,当下又接着倒在了地上。
程处嗣不是不禁揍,而是他心里生气,被小娇妻给气得浑身直哆嗦,身上有气无力,而李雪娘出手又重,所以才索性倒在地上装孙子。
另外一个原因嘛,当然是心虚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小娇妻动手,这若是传了出去,不说别人会小看了媳妇,嗤笑她被自己的相公厌弃,定然是让她家里家外的难做。
就是自己出门在外的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最起码他的那些死对头都会幸灾乐祸,讥笑他以为娶了福星就牛逼拽得不行?其实还不是与俗人一般无二?被他厌弃?
这些还都是次要的,程处嗣倒在地上,心里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懊恼刚才怎么就犯了混,对自己的小娇妻动起手来了?媳妇若是闹起来怎么办?要是……要是……和离?
程处嗣越想越后怕,索性倒在地上装醉鬼,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嘟囔囔,说了半天,连他自己都没听清说什么,反正是上下牙帮子直打颤。
哟呵,喝多了?真的喝多了,醉了,不知道什么了,才跟老姐我动手的?
李雪娘心下也拿不定主意呢,据她观察判断,程处嗣好像是真的喝醉了,就起了性子,跟自己动的手,若不然,她实在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打自己。
情商大白痴李雪娘,只要是与程处嗣的事情,她就失去判断力,失去心智,准保纠结不清,脑袋蒙圈。
这不,她连程处嗣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动手的原因都不清楚,还以为这混小子是酒喝多了,撒酒疯呢。心里居然这会儿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气恼,反倒是关心起他来。
“哎,老公,你真喝醉了?啊?快起来,别躺在地上,冰着了可就不是闹着玩的。起来起来,到榻上睡去。”
程处嗣心里莫名地一抖,脑神经一紧,更加不安了。
小媳妇这是软刀子割肉,慢慢地消遣自己?还是她缺心眼,没看出来自己是真的要揍她?
不可能她看不出来自己已经扬起了手,若不是她反应快,就被揍了。可是她那般聪慧,怎么会没看出来?
难道小媳妇大度,不跟自己斤斤计较?还是她自认为她说的话犯了错误,不好追究自己?
媳妇?咱们不带这样的行吗?就你那火爆脾气,已经看清了我准备扇你大嘴巴子,你咋还这么淡定自若,若无其事,体贴我的冷暖呢?
不对劲啊,这根本就是不合乎常理啊,小媳妇没大度到要挨揍了,还没事儿人一样!
“别动,我……我醉了。”程处嗣心虚地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借此掩盖自己的“罪行”。
“哦,真的是醉了。这熊孩纸酒量还真不咋样。”李雪娘这会儿完全“明白”了,程处嗣是喝多了才不经意间动了手。
唉……酒后爱揍人这习惯可不好!这是病,得治!
李雪娘来到锦榻上,脱掉外衣,使劲儿一拍锦榻,“老公,你给我赶紧起来,来,坐这儿,我跟你说说这酒后爱揍人的坏毛病。”
以前也没发现程处嗣有这个坏习惯啊?李雪娘心里纠结了。这要是一喝醉了就动手,还不得出门在外惹是非啊?
喝多了,连自己的媳妇都动手,那要是跟别人在一起,喏,要是与太子李承乾在一起喝酒,这混小子万一酒醉动手,那不是找死不吗?
李雪娘越想越觉得有必要与程处嗣好好说道说道,就拍着锦榻提高了嗓门,“快点起来,给我坐好。”
程处嗣原就心里直打鼓,他不知道李雪娘心里已经把他想歪了,想成了纯属酒后无德,爱惹是非的主儿,还以为小娇妻是用软刀子慢慢地割他肉呢。
这精神虐待实在是特娘的不好受!
程处嗣装做醉得不行,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趔趔趄趄地来到锦榻上,一头又栽倒在上面装死狗。
原本李雪娘想过去扶他一把,可是想想他酒量不大,却要逞强喝,喝多了还爱动手揍人,心里就有气,就硬起心肠不理他,让他自己爬上了锦榻。
程处嗣躺在锦榻上,一只眼悄然地睁开一条缝隙,斜睨了李雪娘一眼,见她面色冷清,吓得又赶紧闭上眼睛,浑身皮子开始发紧。
小娇妻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啊!还是装死吧。
李雪娘哪容得了他心意得逞?装死?装死前也得把道理给你讲明白了,免得全家都被你连累。
哼,酒后无德?看我下回还让你出门喝酒?非馋死你不可!
李雪娘心里这般想着,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挨揍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她聪明过头了,还就是缺心眼。
她就没想想,从她认识程处嗣那天起,他哪回喝多了酒会动手揍人?还不是她说话太难听,让程处嗣误以为咒他子嗣?
可是这俩二货,就一直没弄明白,他们生下的孩子,还不是他们俩人的?根本就没有诅咒不诅咒一说。
可是,这俩二中,一个说者无意,一个听者有心,于是,白板对白板,就成了白痴一对,不动手打起来才怪呢。
李雪娘忍着肚子里的气,伸手揪着程处嗣的耳朵,没好气地道,“你给我起来,今儿个我非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不可。”
程处嗣一听,差点没哭了,心说,坏了,小媳妇终于要暴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