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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拆迁的众人肆无忌惮的笑闹,走几步便回头看一眼,铁锹、铁镐对着庭院里的石桌、树木比比划划,他们很喜欢看宋道中、余梦天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别闹了,你们还有十来分钟,一个小时之内拆不掉道观,所有人这次的奖金扣一半。”
崔高觉得大哥是小题大做了,荒山里的一间小道观,让自己亲自负责,杀鸡用牛刀。
“住手!”
声音不大,以至于许多人都没听见。
宋道中和余梦天听见了,奋力想要转身,动弹不得,扭过头,被树干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小师弟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不会逃跑的。”
余梦天边哭边笑。
宋道中也是,全身都疼,唯独心里不疼。
苏服白回来了,满身是血,狼狈的模样,比起宋道中、余梦天一点也不差。
“小老鼠居然又回来了,是良心发现,还是想起道观里有值钱的东西没拿走”
崔高是真的惊讶,胆子不小嘛。
余梦天慌张喊道:“你快走,道观肯定保不住了,别跟着我们一起吃亏。我和大师兄都受了伤,你好歹要健健康康的,不然谁送我们去医院,谁挣钱付医药费,快走啊。”
七八个身影围过来,余梦天的语气越来越急。
身上浴血,眼中含泪。
苏服白一步步走出树林,平淡的声音晕着无穷怒意。
乌云、电光、雷鸣,都已从天空消散,却在他的心中酝酿,越来越剧烈。
严淇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想做坏人,良心未泯,想做好人,又畏首畏尾。要坏就坏个彻底,首鼠两端之人,一辈子难成大事。
他若是真的一走了之,严淇尽管厌恶,还是有几分钦佩的,真正的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即便她自己,一心钻营,丈夫有难也难免牵挂为其奔走。
“‘半途而废’,以为自己就能做回好人五十步与百步,谁也没资格嘲笑谁,实质都是一样的。”
“小淇别为这种人生气,我把他抓起来,你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钱岁发捧起她的一只手,色眯眯的,摸了又摸。
严淇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表面笑意妍妍,任由他摸了几下,才不着痕迹的收回去。
过去的她高高在上,最瞧不起以色侍人,现在却做了自己最最讨厌的人。何等的可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