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果然老怀大慰,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连连点头。她觑一眼贾琏,见他没有不满的意思,才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爷们儿的事,我这老婆子懂得什么呢?建功立业光宗耀祖,都要靠你们。可我们这样的内宅妇人虽见识浅薄,总能给你们管束内宅,免得你们在外头还要为家里的微末琐事烦心。再一个,你在外头忙的是正事,那子孙绵延、开枝散叶,也是咱们家的大事,不然你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便是我这老婆子,也没脸去见你祖父的。”
晓得贾琏不是自己能拿捏住的,贾母便没有耍弄自己老封君的威风,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盼着贾琏能听进去。至于她曾经送过去的两个丫头为何没有随贾琏一同回京,她连半个字都没有问题。她身边的猫儿狗儿,在贾琏那儿什么都不是。
贾琏年纪愈大,贾母心里的怀疑就愈重。拖着不成亲也就罢了,他这些年东奔西走,有时候也确实不好说亲,可身边干干净净连个通房丫头都不留,就太过奇怪了些。满京城的大家公子,谁成亲前不放一两个丫头暖被铺床,偏贾琏不要。可要说贾琏有分桃断袖之好,他身边也没个充作此用的小子,着实令贾母费解,甚至私下里揣测贾琏是不是有什么病症。
但无论如何,贾琏已经袭了家里的爵位,又从那海窝子里回了京城,眼见着又要加官,这府里断不能再没个正经女主人。到时候贾琏能生则罢,不能生,也好给他们夫妻过继个孩儿,以延香火。
被贾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贾琏也不禁有些哑然。仔细想想,他这些年确实清心寡欲,公务缠身后更是连少年时的那一点躁动都没了,也难免惹人遐想。明白贾母说的也算在理,贾琏郑重点了点头,含笑道:“是孙儿的不是,娶妻生子自然是人伦大事,孙儿定会娶一佳妇,老太太到时候只管着享福就是了。”
方才贾母一提到娶妻一事,贾赦就一眼不错的盯着贾琏瞧,见他一点儿推诿之意都没有,直接便点头应下,贾赦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他自己是一日都离不得貌美姬妾的,几年前就猜着贾琏好龙阳才不肯娶妻,甚至起过打杀贾琏身边小厮的念头。
今日贾母劝贾琏娶妻生子,真真是每一个字都说到了贾赦心坎儿里。且他的心思还更直白些,贾琏这样出息本事,若是没个亲生的传继香火,岂不是偌大家业还要便宜了旁人?一想到最后可能要过继二房的子嗣,他真是死了都闭不上眼。
贾琏既然愿意娶妻,他也能放心些。只要能给他生个乖孙传家业,贾琏心里到底喜欢女子还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