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在心头。
见贾琏一时没说话,夏守忠略一思量,觉着平日里与贾琏关系尚可,日后且还要在主子面前互相帮衬,便凑近两步,压低了嗓子细声道:“您可别瞧着何守备如今官位不显,主子极看重于他,这事儿,错不了。”这是怕贾琏嫌弃何姑娘的出身了。
宦官的嗓音尖利,近处听很有些怪,贾琏听得多了倒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连忙感激的对夏守忠拱了拱手,笑道:“倒是我高攀了。”言下之意,便是相中了。
自前年家中起意为他说合王熙凤开始,林家姑父姑母并杨垣都费了一番心力为他寻觅良缘,如今虽未与何家人谋面,但原也曾听说何守备父子为人耿直忠义,家中人口也简单。成亲后若是自己以诚待人,日子想也能和和美美。
贾琏心知自己暗中投效杨垣之事早晚会人尽皆知,若是蒙头选了个其他皇子麾下人家的女儿,日后少不得夫妻反目,不如这样也好。
闻言夏守忠脸上的笑意便更深了些,连声与贾琏道喜,贾琏也以茶代酒,与他碰了一杯。两人正说着闲话,就听着外头脚步声渐近,打开门一瞧,果然是一身常服的杨垣。
杨垣一到,夏守忠也知机的退了出去,留着两扇木门半开着,与几个侍卫散成扇形,站在了七八步远的地方守着。
瞅着杨垣脸色不对,恼怒里还带了丝说不分明的喜色,贾琏想了想,试探道:“殿下面色不愉,可是给我说的这门亲事有甚不妥当?”
杨垣一听直接扯着一边嘴角笑了,他眯着眼打量了贾琏片刻,一脚不轻不重的踢了过去,口中啐道:“好小子,也来给我耍这等花腔?”
那一僧一道的事儿最初还是贾琏特意从江南写信来说与他的,真真字里行间都是谨慎防备和怀疑。这会儿若说贾琏不晓得他为何不忿,也太过装相了。
贾琏侧身轻轻避过,轻轻嘶了一声才抬眼坦然应道:“这话却不好说。那僧道有些神通,虽然做事说话惯常疯疯癫癫,也无半点方外之人的慈悲心肠,可言谈之间,总能有那么几句戳到人心窝子里去。”
杨垣含混着点了点头,望着屋外一颗挂了果的杏树出了会神,才蓦然回头,盯着贾琏轻声说道:“前儿我出门,遇上了你说的癞头和尚、跛足道人,果然很有神通,竟能传音入耳。那二人说,便是紫薇护身,也莫要乱了劫数因果,碍了天机。”
他说完,便一眼不错的看着贾琏,却发现贾琏容色一丝不动,仿佛根本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唇角甚至还渐渐露出一抹笑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