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爹,我给你揉揉肩膀,你工作太挺辛苦了。 “二十二步。” “爹,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二十三步。” “爹,我不需要娘,我有爹就行了,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别伤心啊。” “爹……” “爹……” “爹……” 文殊一句一句的话语,在陈溪桥脑海里面徘徊。 “还有,爹,我不恨你。” 回忆戛然而止,这就是文殊写在信里,最后的一句话。 现在的陈溪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回忆到这里,他迈出了三十八步。 可是最后这三步,陈溪桥的腿,死活就是迈不动了。 眼睛看着三步之外的地方,陈溪桥的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滑落滴在地上。 “文殊……” 陈溪桥颤抖的语气叫喊着,好像文殊就站在三步之外,看着他,望着他。 “嘭……” 陈溪桥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跪倒下来,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向前爬出去。 地上的石子划破了陈溪桥的双手,可是他毫无知觉,他整个人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土地。 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地上的泥土,好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陈溪桥的脸紧紧贴在地上。 他感受到不是地面的冰冷,而是文殊的温度,陈溪桥老泪纵横。 这一刻的陈溪桥,不是雪狐,他就是一位失去女儿的父亲,哭声肝肠寸断。 整个人扑在地上,胸膛和脸死死的贴在地上,不留一丝缝隙。 “你不恨爹,可是爹恨自己啊,恨啊,恨啊……” 陈溪桥的哀嚎,好似比冰城最冷的天还要让人感觉寒冷。 “爹对不起你,爹不是人。”陈溪桥的头,不停的撞击着地面。 爹给女儿磕头? 讽刺吗? 和季攸宁与自己父亲跪拜一样吗? 完全不一样,陈溪桥的内心,是伤痛。 文殊是撞死在大街上的,是自己撞死的。 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大的决心,才能将自己撞死? 陈溪桥是在感受自己女儿当时的疼痛,额头上开始流血,可是陈溪桥清醒无比,他知道自己的疼痛,不及自己女儿当时感受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女儿啊……” “爹来看你了,爹来了。” 五年,陈溪桥终于来到了文殊的坟前,这或许是个坟吧。 哀嚎。 痛苦。 撕喊。 不管你如何的痛彻心扉,你都唤不醒那个你最想要唤醒的人。 陈溪桥埋着头,额头贴着地面,低声说了很多话,他只说给自己的女儿听。 在晚上之前,陈溪桥离开了郊区,他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都麻木了。 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不舍。 可是余惊鹊要继续战斗,陈溪桥就不用吗? 他同样需要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