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去的白雾，令原本隐约只有一个轮廓的它显现了出来。
那是他的身体。
凭空漂浮着，面容安然，依稀间仿佛还有着几缕鼻息。
看起来，是在沉睡之中。
“真是羡慕你啊，哪怕死后也可以选择降格以取代另一个自己。”
“哪怕你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这份无知却更令人厌恶。无知者无罪？怎么可能，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原谅别人犯下的错的借口罢了。你剥夺了我们，还要我们原谅你？怎么可能。”
缓缓踏步上前，他的身体在这喃喃中越发混沌，似有白雾在其中翻滚不休。
“可惜，不论我们怎么样做，都无法令你的能力失效，但我们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等着你过来接手我们的记忆，家人，事业？”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走近，停下，他的声音已经有点模糊，他的面容也不再清晰。
他伸出了白雾缭绕的右手，直直按在他的胸膛上。
“既然我们都是同一个人，那么回归同一个躯体，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是么？”
他仿若白雾组成的躯体顷刻间溃散开来，然后，连同着广袤的白雾一并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不消多时，空间中的白雾消散一空，只留下了他的身体，在这片空间中漂浮着。
直至，几缕光照了进来。
他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而后，这片空间，破碎了。
“嗡~嗡~嗡~~~咚咚咚”
迷糊着又仿佛清醒着，他睁开眼找到枕头旁边的手机后，一划，将闹钟关掉，转了个头，避开直直射向脸庞的阳光，又把眼睛闭上了。
迷糊中，他觉得，今天的阳光挺暖和的，跟往日那冬日的太阳比暖和多了，甚至有点像在家里的感觉。
于是，他更快地再次睡熟了。
与此同时，外面，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