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吵个不停的官员面上一扫,这些人就突然身子一震,纷纷住嘴,殿内的气氛也为之一肃。而后,孙途才哼了一声:“你等皆是朝廷重臣,现在却跟街巷中闲汉泼皮般吵闹不休,真是岂有此理!”
顿了一下后,方才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们都在质疑什么,觉着柴逊他身份不够,似乎和皇帝之位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陛下作此决定完全就是胡闹,对吗?”
或许很多人心里确如其所说,但表面上却不敢展露,只能保持沉默。而孙途的一双眼睛却盯在了张渐身上,他很清楚,此人正是今日需要克服的最大障碍,只要让他无话可说,便能凭此压服百官,顺利让赵佶退位了。
可即便是张渐,在被孙途如此虎视眈眈般盯上后也是一阵的恐慌,蔡京、梁师成、李纲、宋江……一个个曾经比他地位要高得多的朝中重臣的死状走马灯般在其脑中盘旋,那都是和孙途为敌的下场,他可不想步这些人的后尘啊。
但是,作为礼部尚书,作为大宋数朝老臣,张渐又不得不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与孙途周旋,总不能就这么任其把天子给废了吧——虽然听着是禅位,可其实就是废立!
在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后,张渐终于是一咬牙,回看孙途:“孙太尉说的是,老夫确实很难认同让这么个与我赵宋毫无关系的外人,这么个黄口竖子来当天下之主。相比起来,倒是孙太尉你更适合呢。”
“哈哈,我乃大宋臣子,岂能干出某朝篡位的勾当来,那不是要惹天下人共同声讨吗?”孙途却是一笑摇头,立刻就否定了对方的这一提议,随后才又把脸一肃道:“至于你说这柴逊与我大宋没有半点关系,却也不对。张尚书,你也是饱读诗书,熟悉历史之人,难道到了现在都没从他的姓氏上看出一点端倪,看出他与赵宋之间所存在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张渐一愣,皱眉思忖了起来:“柴逊,柴家,柴家……”忽地,他双眉一挑,脸上已露出了极大的惊诧之色:“难道说此人竟是……竟是周世宗柴荣的后人?”
只此一句,顿时就让殿内其他人等的脸色都再度大变,有惊讶,有恍然,而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忌惮。不是忌惮柴逊的身份,而是忌惮孙途的手段,为了找出一个正当理由来把赵家从皇位上驱走,他居然找到了这么个人物!
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显然孙途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握有了这张王牌,也就是说早在多年前,他就有心要把赵佶,乃至整个赵家从天下之主的宝座上给掀翻下去了。如此心机手段,想想都叫人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