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氛围又是一紧:“不过董将军,在我看来,眼下我们最大的麻烦恐怕还不是在军粮不济上,而在即将到来的外敌。”
“你这话是何意?”
“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金人眼见大势已去所以逃出涿州尚在情理之中,可辽人呢?他们为何竟也早早就动起来了?而且不光是出逃离城,而且甚至还打起了军械库的主意,他们的用意何在?”
“还不是因为他们自知难以招降我常胜军,所以就赶在危险降临前离开。”
“那我再问你一句,他们若如今还在城中,你真就会下手杀了他们吗?”
这一问还真把董匡给问住了,而这一愣,也算是有了答案。孙途见此,又道:“所以说,哪怕你真有归顺我大宋之心,也是不敢冒险杀死辽使的,那他们又为何要趁夜逃离涿州?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点,他们心虚,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常胜军不肯归降辽国,必将引来辽军的大举攻伐,而到那时,还在城中的他们可就真个危险了。”
说到这儿,孙途的一张脸已变得极其凝重:“换句话说,之前那萧思训所说的一切威吓,其实都是真是,绝非虚言恫吓之词!辽军精锐,真个已在杀向涿州的路上了!”
“什么?”饶是董匡心志以磨练得极其坚定,在听到这番推论后,还是面色大变,失声惊呼,差点都从坐席间弹起身来。随后,更是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来,死盯着孙途:“你……其实你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却一直都未实言告诉我……”
孙途半点不虚地回望着他,似笑非笑:“其实之前我也不敢确认这一推测,直到萧思训他们连夜逃走,才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他们还打军械库的主意,除了想吸引北门守军以更易脱身外,也是为了能更多地削弱城中守御之力啊。好在当时我部下兄弟早一步占据了那里,总算没有让他们轻易得手。”
听出了孙途话中隐藏的意思,董匡虽心中愤怒,却也只能暂时压住怒火。孙途的意思很明显,之前要真说了,只会让董匡倒向辽人,这可就与他的利益背道而驰了。也只有到了此时,双方已同坐一条船,这些事情才能完全开诚布公。
而且,他孙途也不是全都在作壁上观,至少还是保下了城中的军械库,为常胜军守住城池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力。这让董匡想发火都有些含糊了,只能低低哼了一声:“所以说你留在此地也算是一片诚意了?还是你担心一旦辽军大举来攻,我会改弦易辙,就地归降啊?”
“事到如今,你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