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幽州辖下的涿州城千百年来皆是北方要城,太多的故事曾在此上演,更有无数的英雄人物曾在此或起或落,而其中的表表者,自当为一个卖草鞋的,和一个杀猪卖肉的,他们与一个逃犯在此相遇,义结金兰,然后开启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与人生。
如今的涿州之主郭药师若论起点身份,显然是在那三人之上,但此时他的境遇却是远远无法和那流传后世数千年的英雄豪杰相比的。眼下的涿州,早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通达,不但城外荒草遍地,田地荒芜,就是城内,也是民不聊生,十室九空,也就只有两万许常胜军的将士还死守在此,做着最后的拼搏,或者也可称之为挣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已来到了穷途末路之境,至少目前看来,是没有多少出路可走了。尤其是当面前的辽国来使,把他们的艰难处境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细说出后,更是叫郭药师的脸色发青,边上作陪的几名部下更是心思动摇。
“郭将军,该说的话我已经全部说完,还望你能做出一个最明智的选择,如此你我双方才能各得好处,各有保障。要是你依然铁了心要与我大辽为敌,我敢保证不出一月,我辽国精骑必将踏破涿州,到那时满城人等玉石俱焚,你也必将重蹈董小丑等一干反贼的覆辙!”辽国使者萧思训慢条斯理地说着话,身上的气势却是越发的强盛了。
最后一句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言语再度让郭药师的身子为之一震,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心神,赔笑道:“大使说的是,我等也确实知道自身处境。但是,要让我等重新归顺大辽总不能如此草率吧?不知朝廷会作何安排?”
“安排?你到时便可知晓,我能保证的就只有一点,只要你此时归降,朝廷可既往不咎,保你部下兵马不死。”
“只是这样吗?”郭药师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声。
“怎么?你还不满足吗?你造反谋逆,两年来更是在我大辽境内杀戮无辜,强占城池,这些罪行哪一桩不是必杀的死罪?朝廷能开恩既往不咎已是最大的让步,若你再得寸进尺,一旦朝廷震怒,后果就当自负!”萧思训再度开腔,咄咄逼人地喝道。
顿了一下,他又道:“我时间不多,耐心有限,最多等你三日,若再不肯给个明确答复,就别怪朝廷痛下杀手!你且再作考虑,好自为之!”给足了对方压力,他也就不再多作纠缠,迅速起身便欲离开。
而这堂上的一干将领则是个个面带纠结,有人张口想说什么,但看到郭药师那张依旧发沉的瘦脸后,到底没把话给说出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