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陈家弟子,都矗立在府门前方,手持青油纸伞。
他们看到陈青枢出来,纷纷对着陈青枢行礼。
“见过大家主。”
雨水倾盆,已然没过脚踝。
“人回来了没?”陈青枢问。
“还未。”有人回道。
陈青枢瞥了一眼远处,扔出一个字。
“等。”
没过多久。
一架马车匆促驶来,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驾车的,是一个身穿灰布麻衣的老人。
“快快让开,子陵少爷回府。”麻衣老人疾呼。
陈青枢对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十余个身穿淡蓝长袍的陈家弟子,立刻上前,手持黑铁长棍,将马车拦住。
看到这般变故,麻衣老者立即勒马。
“大家主,这是何意啊?”
“你一个仆人,还没资格问我。请嫂嫂出来说话。”陈青枢清冷开口,视线朝着马车之内看去。
马车的帘布被掀开。
一个身穿紫烨长裙女子走出。
她腰佩长剑,双眸青蓝似水,带着一抹谈谈的冰冷,秀美之中透着一股英气,像是位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
她就是陈子陵的母亲,林洬。
林洬黛眉一皱,有些不满,朱唇微动道:“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青枢对着林洬微一拱手,算是行礼。
“四嫂,您嫁入陈府二十多年了,陈府的规矩懂得不比我少。下贱之奴是不能入府的。马车之上有谁,你比我清楚。让他离开,我就撤人让您进来。”
这话所指,自然是陈子陵。
下贱奴。
都是些大奸大恶、罪孽滔天之徒,虽留下了命,却终身只配活在阴暗之中,永不可抬头,受尽千夫所指,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任何一个有门面的家族,都不会允许下贱奴踏足府门,免得惹来晦气。
“车里的人,是你的亲侄儿,从小他与你感情就好。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林洬心中一痛。
她在为陈子陵心痛。
“那是从前!朝廷早有有旨,废黜陈子陵一切身份。陈府已经决定,除去他的族籍,他不再是陈氏之人,更不是我的侄儿。他留下,陈府也无法给世人一个交代。
这么一个悖逆之人,流于荒野自生自灭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劝一句四嫂,不要和这种人走得太近,免得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