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几分哀求的神色来:“妈妈,请帮我通融一下,我有话要同少夫人说。”
林妈**笑容不变,语气却是半点不妥协:“少夫人已经睡下了。大公子也在里头……姐姐有什么话要同少夫人说的,可以和老奴说,老奴一准儿给您传到。”
她这话怎肯能通过旁人传给牡丹知晓?多一个人知晓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柏香绝望地喘息了两声,带着豁出去的决绝道:“这话说给大公子听也是一样。”
林妈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大公子也睡下了。他今日面圣,可辛苦呢。”
柏香顾不上去理解林妈妈眼里的含义,她茫然无措地走出映雪堂,漫无边际地走了一会儿,把手里的气死风灯灭了,幽魂似地走到空无一人的园子里,爬上最高的那座假山,看着远处的蒋长义院子里的大红宫灯,眼泪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
今日家宴散了以后,杜夫人就真的把松香给了蒋长义,虽然口头上说的是蒋长义那屋子里伺候的人少,新妇进门诸事不便,要个妥当的人去看顾着。待到日后有了合适的才又让松香回来,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好听点的话头罢了,松香从此以后就是蒋长义的人了。而她,只怕永远都不会再有那个机会。新妇能容许婆婆给的一个丫头,却不能容忍两个,好吧,就算是新妇能容忍她,杜夫人也不会放过她。
柏香缩进石头夹缝里低声哭泣起来。她回想着当时蒋长义僵硬的笑容,看向她时的那种无奈而悲凉的眼神,又想着松香明明有些欢喜,却又故意装着很惶恐的样子,心里恨透了杜夫人。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恨过杜夫人,她替杜夫人做牛做马,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得不到。没错儿,杜夫人当时是“好心”地问过她,愿不愿意跟了蒋长义去,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明白,不能答是。如果杜夫人真的有意让她跟了蒋长义去,就不会问她愿不愿意,而是像指派松香一样地直截了当地就指派了。
如今她能接触到的重要的事情越来越少,说明杜夫人已经在防范她了。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只要大公子知道了那些事情,啧,能容得下杜夫人才怪柏香狠狠地擦干眼泪,少夫人不是不见她么?没关系,少夫人这会儿又不走,还有明天,还有后天。总之,总会给她找到机会的。想到此,柏香的身上又充满了力量。她轻轻摩裟着藏在胸前的那个小小的平安扣,心里充满了甜蜜。
她正在臆想,就听有人在假山石下喊道:“是柏香姐姐么?你怎会在这里?”
是金珠的声音,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