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见她年少美丽又软糯,身边也没个男人帮衬着,越发做脸做色,怒道:“这条河什么时候时候成了你家的?笑话下雨?哼你从前没动工之前,就是连下三天三夜的暴雨也不曾浑过,如今做了这种事情,却害怕承担责任么?”
遇到如此狐假虎威不讲理的豪门刁奴,牡丹先前怪自己没有派人先去同下游庄子打声招呼的不过意此刻也化作了怒气,便也沉了脸,却不回答他的话,只转过头去冲着在一旁吓得白了脸的阿桃:“阿桃,去把你爹叫来。”
邓管事只是冷笑,看牡丹到底想怎样。这种小人物他见得多了,只要端起架子,抬出宁王府的名声来,随便压一压,就会吓破了胆子,到时候还不是指哪儿就是哪儿,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少倾,胡大郎来了,规规矩矩地立在帘下道:“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牡丹笑道:“我就是问问,当初我买这地的时候,周家的老管事分明说得清楚,这条河是先前的周家花了钱去黄渠引来的,可有这桩事?”
胡大郎适才已经听阿桃简要说过几句,便认真回答:“的确有这件事。周围的庄户,有许多都是见证人。这河本来就是这庄子的。当初挖河的地,俱都是出了钱的。”
牡丹瞟了那管事一眼,见其已然怒发冲冠,便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我问你,这河流到下游,可都经过些什么地方?可是又经过谁家的庄园了?”
胡大郎道:“这河道却是绕了一个弯后,重又流入曲江池。不过当时这附近有好几个庄子都曾经上门来和先主人打过招呼,借了这河的光,在周围另行挖了沟渠引入各自庄子中用的。有要给钱的,先主人说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从不曾收过谁家的钱。”
没有想到那日一声不吭,蔫巴巴的胡大郎,说起这些来的时候竟然是条条有理,句句都说在要害处。这一席话听得牡丹心满意足,不由又多看了胡大郎几眼,满意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胡大郎退下,她方才又回头认真诚恳地对着那邓管事笑道:“是我疏忽了,原来贵庄也曾引了这条河的水去用。那我这上游动工,果然是会影响到下游,虽然隔了十里远,想来也还是没有先前清澈。”她顿了一顿,眼看着邓管事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又笑道:“邻里邻里,出了这种事情,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又是个女人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请问管事可有什么妙计,还请指点一二。我让他们去做就是了。”
若是个知晓道理的,就该收敛,随意两句话打发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