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赵瑾熙叹了口气道:“娘娘既然擅长弹筝,就应该知道,古往今来,人皆以琴为正音,筝为嬉音,因此,工匠倒也罢了,但制器大师却大多只学制琴,不屑于学习研究制筝之术,因此,名琴极多,但名筝罕见。这把天籁,乃是孙烈祖上以极大代价,才从一位制器大师手中求得,世代相传,堪比家族‘性’命。”
这样一把意义重大的筝,孙府定然不会轻易出售。而如今,孙府亡败,天籁却在她的手中,这意味着什么,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只要一想就能够猜到。
闵淑妃沉默了,这种猜想,聪慧如她,自然能够猜到。
“所以,天籁并非我爹从孙府购得?”但很快的,她又抬起头来,凝声问道。
虽然父亲仗势欺人,为了一张筝‘弄’得别人家破人亡不厚道,但相比如今赵廷熙陷害恭王谋逆的大不敬,罪责还是要小得多。而且,赵廷熙不但是她的希望,也是整个闵府的希望,何况,她父亲已经过世,所谓死者为大,世人也不好抓着她父亲的过错不放。
如今还是先洗脱廷儿的罪名要紧!
赵瑾熙叹息道:“孙府自然不肯出售祖传之宝,但前闵尚书爱‘女’心切,于是用了一些手段。孙府败亡后,家产充公,这把天籁便到了官府手里,很快就辗转送到前闵尚书手中。”
他说得含糊,但为了一把筝,害得孙府家破人亡,闵淑妃父亲的残酷冷血,可见一斑。
“所以,孙烈打听出内情后,便产生报仇的想法。虽然我父亲过世了,但是这把筝却是在我手中,而我最看重的就是廷儿,所以,孙烈就借机栽赃嫁祸……”闵淑妃喃喃地道,“所以,他故意不提廷儿,故意表现得对廷儿恩义至深,因为他越是如此,就越会令人怀疑廷儿是主谋!”
甚至,或许孙烈的目的并不只是赵廷熙,而是他们母子,乃至整个闵府!
试问如果坐实了赵廷熙陷害恭王,污蔑德明帝的罪名,德明帝又怎么会相信这件事只是赵廷熙一人所为?必然会怀疑到他身后的闵府,尤其是官居吏部尚书的闵中诚。这样牵扯下去,说不定最后整个闵氏都要为他陪葬……
这份心机,这份手段,实在太过恶毒了!
闵淑妃越想越是心惊,也越想越觉得悲愤,转身向德明帝跪下:“皇上,之前臣妾不敢替廷儿辩解,但太子已经查清,那孙烈与我闵氏有仇,投入廷儿‘门’下不过是借机谋害廷儿以及闵氏,还请皇上明鉴,还廷儿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