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守在东厂门前的番子突然看到有数百人朝自己这边径直走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东厂和锦衣卫是相互比邻的,在东安门这边少有人往来,因为人人都知道这里等于是阎罗地狱。可是今天居然会有人从远处大步而来,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了这些番子们的认识以外了。而当他们看清楚来的人的打扮之后,却是有些心惊,又有些难以相信。
来的数百人都是穿着猩红色的飞鱼袍,披着黑色大氅的锦衣卫的人,他们一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双眼则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东厂大门。当门前的几名番子看清楚他们的模样时,心里又打了一个突。在相互打了个眼色之后,就有人快步往门里而去,其他几人则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些不知所来为何的锦衣卫,在他们到了自己面前不远处时,就有一人勉强带着笑容地迎了上去:“各位来我东厂所为何事啊?”
这近三百人的锦衣卫队伍正是由骆养性发动起来的自己下面的人手。在他的千户所中常有着几十名的办公人员,再加上附近的一些人马,很快就让他凑出了这三百来人。在听了他富有鼓动性的一些言辞之后,再加上为了使兄弟们知道自己也是有义气的人,这些原来还有些畏首畏尾的锦衣卫就气势汹汹地杀到了东安门来了。
见有东厂的番子上来问话,就有一名已经受了骆养性吩咐的白户走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是来接自己的兄弟的。听说这两日你们捉了我们锦衣卫的不少人,现在我们是来接他们回去问话的!”说着还略带威胁地瞪了那人一眼。
这个番子被对方这么多人的气势所慑,也不敢得罪了他们,便只是笑道:“来接人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一起来吧?而且我们东厂与你们锦衣卫素来友好,你们还信不过我们吗?”说着话的同时,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往身后瞥去,想看看里面的大人们有没有出来。
“少说废话,你根本就不够资格和我谈,叫你们的大档头们出来!”那百户在得到了藏身在人群中的骆养性的暗中示意之后,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上前一步就将拦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番子给推到了一旁,然后带着几人直往东厂的大门闯去。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闯我东缉事厂的大门,莫非想造反不成?”随着一声冷喝,一人在十多名番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此人正是东厂几个主事的档头中一个成档头。他走到门外,看到果然如人所说来了数百名锦衣卫的人,心里也是一阵打鼓。可是往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他,早已经不再怵这些与自己齐名的人了,不过声音却稍微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