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俱是千万中挑拣出的精英。
在场衮衮诸公,才高文士,多如过江之鲫,若此人强要自取其辱,他叶某人也唯有顺水推舟。
怕就怕霸国又出妖孽,扫得满堂颜面无光,若真要那人出手,可那人此刻身披武夫皮,传扬出去,也算不得大越荣光。
儒服老者笑道,“叶相玩笑了,陈某既拙且老,怎敢尊前献丑,今有我国青俊第一人襄王世子靳楼殿下,文采斐然,明锐无双,愿为越皇陛下圣寿,泼墨挥毫,以纪盛大。当然,若贵国若有人自问文采能胜过靳楼殿下者,可站出身来,一较高下,若贵国皆是谦谦君子,不愿比胜,不如便有靳楼殿下代为纪之。不知叶相意下如何。”
叶天高暗生怒火,正待驳斥,新科进士群中,却有人抢上前来,先冲玉殿上的大越天子跪拜一礼,又冲叶相做个长揖,冷冷看着儒服老者道,“霸国使者,何其无礼,焉敢视我等新科进士如无物。”
话罢,又冲越皇跪拜下来,“启奏圣上,我等身为新科进士,深受皇恩,今逢圣上诞辰,无以为贺,便以文诛贼,一助吾皇雅兴。”
说话之人,非是旁人,正是新科榜眼叶飘零。
叶飘零话音方落,进士群中,轰然叫好,募地,一众进士尽数离座,奔到近前,冲殿上的天子叩拜罢,群情激昂,怒呼出声。
今日是诸多进士一生荣耀凝聚之日,儒袍老者如此放言,一众号称国家文脉所聚的进士若是无人出头,荣耀立成污点。
如此场合,谁都可以缩头,唯独一众进士必须挺身而出。
“陈某早就说过,贵国必有英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陈某佩服。”
儒服先生微微笑道。
他乃霸国名宿,出使大越,非是肥差,本不用劳他出手,然襄王多次请托,重金之下,他还是答应了。
出了襄王的重金之外,那位襄王世子的确是他仅见的天才俊杰,能为此人扬名,顺带着也为自己扬名。
此等名利双收之事,他实在无从拒绝。
故而,他故意裁减礼单,引诱大越方面驳斥,只要大越方面出头,他便从容引出后续。
至于贸然裁减礼单,会否引得霸国高层震怒,陈观海却不担心,相比在文事上压过越国,旁的事哪里还算事。
他更清楚,这种场合,只要他将后续引了出来,就由不得大越方面不上套。
果然,任凭叶相老谋深算,却依然抵不住这群新进进士要维护颜面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