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咆哮中,龙悦红倒也没有生气。
他知道商见曜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能控制住,那就不叫代价了。
这一次,禅那伽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旧调小组”除商见曜之外的三名成员开始考虑要不要破釜沉舟,暴起发难。
终于,他略带叹息地说道:
“打不过。”
“……”这个回答诚实得让蒋白棉、龙悦红和白晨都嘴巴半张,不知道该怎么接。
商见曜试图开口前,禅那伽又补充道:
“而且,我们‘水晶意识教’的重点还是在精神的锤炼和意识的修行上,‘慈悲’只是照见本性后的自我明悟与认知,并非每一位僧侣都会这样,不过,那些僧侣也不会管这些闲事,不会来拦截你们。
“南无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贫僧年纪也不小了,见过很多事情,深以为再差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强,在没有把握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体系前,最好不要拿别人的生命来成就自己的野心。”
“对贵族们来说是这样,对那些底层公民和荒野流浪者来说,反抗仅仅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商见曜很有辩论精神地回了一句。
禅那伽再一次沉默。
蒋白棉清了清喉咙,故意岔开了话题:
“禅师,你们‘水晶意识教’的戒律之一也是不能撒谎?”
“对,出家人不打诳语。”禅那伽如实说道,“但可以选择不回答。”
他驾驭着黑色摩托,身体略微前倾,灰袍随风摆动,除了那颗光头和手里的念珠,竟没什么不对。
隔了几秒,禅那伽开口说道:
“你们对灰土众生的苦难似乎也有一定的认知。”
商见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全人类。”
禅那伽短暂未做回应,似乎在倾听商见曜的内心,看他所思和所言是否一致。
过了一阵,禅那伽略带感叹地说道:
“施主有如此大宏愿,难能可贵,贫僧年轻之时都不敢这么去想,现在更是保守。”
你是在夸商见曜有赤子之心,还是损他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蒋白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至于禅那伽能不能听到她这句话,她也不知道。
禅那伽继续对商见曜道:
“你所言皆是所想所行,内心澄清,意志坚定,有光芒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