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子孙福祚绵长久享。越公之后,宇文大人与越公相差不足十岁,也是可为之年。既然如此,功劳当然是让合适的人立比较好。”
杨素愕然,已经许多年了,没有朝中大臣敢在他面前说那些假设他年老致仕之后的话语。因为众人都觉得杨素是一个权力欲极强的人,好像恨不得能够把持朝政直到死为止。但是萧铣的大胆,又着实令杨素觉得很直白,很坦率,而且说得着实与其内心共鸣。
“唉,要是玄感也能真如你这小子一般看得透便好了。三十岁的人,做到当朝三品了,还犹然锐意,也不知我杨氏荣宠,可以持续几代。老夫阅人无数,相熟之人中,只见过两个少年晚辈如你这般知进退——你可只是谁。”
“晚辈不知,愿闻其详。”
“一个是新袭蒲山郡公李密——嗯,那李密也大不了你几岁的样子;另外一个,便是韩擒虎的其中一个外甥、名叫李靖的。老夫和韩擒虎素来交好,才认识的。不过那李靖如今该有二十七八了,一些见识也是慢慢养成的。他少年的时候老夫便见过,二十岁前的李靖,绝无你今日见地。”
“越公过誉了,晚辈如何克当。晚辈才智品行,不敢比当世英才,非要说谨慎上犹有过之,可能也是晚辈少年吃苦多一些罢了。”
“也罢,这事儿便不多谈。说说正事儿吧,你的自鸣琴,拙荆已经送进宫里给皇后娘娘御览了,想来近日宫内称颂晋王之人又不少。高颎如今也已经不在了,以你之见,晋王的大事何时才是动手时机?”
“如此大事,晚辈怎敢妄言?晚辈除了高颎之外,对朝中派系倾轧一无所知……”
“让你说,你便说。”
“那晚辈姑且妄言——高颎新退不久,贸然便动手,只怕太过明显了。而且高颎虽去,柳述依然名义上高升了,不可不打压。太子妃云昭训之父云定兴阿谀媚上,也宜打压剪除,而后才进言大事。晚辈觉得,下半年开始在陛下面前提起废立之事比较合宜,陛下定然不会一时应允,朝中也定然还有人反对。再徐徐部署,半年之内,想来大事可成。”
“老夫所想的时间,却也于这个差不多,有了今日的事情铺垫,只怕皇后那边更加要为晋王日日美言,年底大事便能成了。”
杨素说完正事儿,本要让婢女送萧铣离开,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一事,追问道:“萧署令,你虽然年少,然为官也有一年了,可有表字?”
“古人弱冠命字,晚辈虽然为官,然才刚刚十五岁,故而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