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泰商厦33层高,不是首都第一高楼,但是也能排在前十之列。站在天台之上,整个首都匍匐在脚下,红墙金瓦的紫禁城,黑白色调的四合院,鳞次栉比的筒子楼……尽收眼底。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楼顶的众人实在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众人不约而同盯着栏杆外的卢丽芳。
卢丽芳所站之地仅有三十厘米宽,如果不是她的手抓着栏杆,似乎一阵微风就能把她吹下去。
楼顶的风很大,吹得衣裳猎猎,吹的商厦经理一身冷汗都出来了。
要是今儿这人跳下去了,自己也想跳了,开业不到两个月就出了命案,这生意还怎么做。
“姑娘,”经理想喊祖宗,他双手神经质地往下压,反复做着安抚的动作,“漆总马上就来,马上,外面风这么大,你要不要先进来。”
卢丽芳哭着摇头,呜呜咽咽的哭声随着风声传到天台上每一个人的耳里。
“你们都逼我,都逼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卢丽芳声嘶力竭的质问。
明明是你在逼我,经理心里苦,还得说好话,“怎么会,姑娘你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你说出来,我们会帮你解决的。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还这么年轻,有大好的时光,你想想你父母。”
却不知父母两个字捅到了卢丽芳的肺管子,她妈说她要是不把一万块钱打回去,她就来京城找她,拉她回去嫁人换彩礼。
她把这大半年所有的积蓄三千五百块钱全部都给了他们,可他们贪得无厌,一定要一万块钱。
她去找漆钧,在公司楼下守株待兔两天才等到了漆钧,眼睁睁看着他和一个美艳的女人举止亲昵的走来。
怪不得他要跟她分手,什么没感情,不过是他又见异思迁了。又……诸莹莹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摔下来。
不久之前还对她情深意切诉衷肠的男人看见她就厌烦的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扔了一叠钱给她,让她别再来找他,他们已经分手。言行举止犹如在打发一个要饭的。
站在他身后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角的微笑含讥带讽。
那一刻,卢丽芳觉得自己被人扒了衣服游街示众,还在是冰天雪地里。
卢丽芳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天台上的,等她清醒过来时她已经站在栏杆前,跨过栏杆就是万丈深渊,也是解脱。
她这一辈子活的何其失败,家里供她上大学,是投资,是想把她卖个好价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