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娥满脑子都是四十万,干活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还把油壶给打翻了,小十斤的菜籽油,愣是流了一半,一群人赶紧拿着棉纱吸油。
食堂主管心疼的直抽抽,指着薛娥好一通教训:“你说你怎么回事,这几天上班魂儿都飞了,你要是不想干你直说啊。”
对于薛娥,何主管早就是一团火。薛娥是关系户,要不就凭当年薛家老两口的问题,她怎么可能被分到食堂这个公认油水多的地方,早下车间了。还不是因为霍父的叔叔是厂里领导,又看她家困难,才让她进了食堂。
结果就是老鼠进了米缸,你说好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生,怎么就这么爱占便宜。见天儿的偷吃,把自己给吃成了这幅模样。要不是看在她夫家叔叔的份上,早把她开除了。
据说去年卖祖宅得了一大笔钱,以为她会有所收敛,哪想还是老样子。但凡有点多出来的吃食,都要和人抢,之前她家困难,大伙儿捏着鼻子不说什么,现在还这样,哪个不在背地里埋汰她。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见她还没完没了了,薛娥也怒了,所谓钱是人的胆,以前她只能忍气吞声,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干嘛要被个比她还小的女人指着鼻子骂:“不就是几斤油,我赔不就是了。”
何主管气了个倒仰,手指头几乎要戳进薛娥眼睛里:“你什么态度,什么态度你!”
薛娥怒上加怒,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指头:“老娘就是这态度。”忆起这几年在她手下受的窝囊气,怒火瞬间往上撞:“不就是个管灶头的,还把自己当成牌面上的人物了。”麻利的把围裙摘下掷在地上,中气十足道:“老娘不干了。”
何主管气极反笑:“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以后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王八。”薛娥用鼻子哼了一声,睥睨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何主管气得哆嗦了下,冷笑连连:“小人得志。逼死了爹妈还有脸拿爹妈的遗产,我算是长见识了,就不信老天爷不收这种畜生。”薛娥和薛老大举报亲爹妈的事虽然过去十几年了,可年长一点哪个不知道。当年薛家父母最疼可就是这对长子长女了。
“早晚会遭报应的。”当下旁人连连附和。
还有人道:“她走了才好,省得一天到晚吃吃吃,她一个人能吃掉两三个人的份。”
走出食堂大门,被秋风一吹,头脑发热的薛娥就开始后悔了,食堂这工作工资不高,但是胜在可以白吃白喝,还能往家带呀。
薛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