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这两封都是小妮子写的,爷爷自己为什么不给自己写信呢。
陆山民缓缓打开信,小妮子的字的确不敢恭维,但看得出她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尽量把横竖都写得笔直。
“山民哥,你在东海还好吗?山里还是老样子,不过人越来越少了。上个月西山头的李大爷去了,他两个儿子都在外地打工,没来得及回来,村委会和周围的邻居凑份子给他办了丧事,道一爷爷去做的法事,不过没收到钱,李大发村长说做法事的钱就当道一爷爷凑份子的钱。道一爷爷当场就大哭大闹,比哭丧的人哭的还凶。最后把办丧事剩下的所有酒都搬回了家,说是抵做法事的钱。哎,真是丢人现眼”。
陆山民的咧嘴呵呵傻笑,老神棍还是一贯的不要脸。
“东山头的张大叔这段时间见人就躲,因为张嘎子辍学了,自从白灵考上大学,村里有孩子的人家都憋着股劲儿想像白富贵家那样风光一把,张大叔以前天天逢人就吹嘘他家张嘎子学习有多好,会是下一个白灵,哎,可惜现在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张嘎子辍学后和李二娃等村里几个一般大的孩子去了广州,听说那边有很多工厂,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块钱。”
城里的繁华吸引着无数的农村人涌入,陆山民不禁想到,在过二十三十年,等山里的老一辈都走了的时候,那片守护了山里人祖祖辈辈的青山绿水,是否会觉得孤独。
“我现在天天都在练习道一爷爷所说的武术,还真有些用处,现在我一跳,就能跳到院子里那颗枫树的第一节枝丫,跑起来也快了不少,就连小黄都跑不过我。前几天老黄经过院子,打死不说半句话的老黄竟然开口说话,还说我是个武学奇才。当时道一爷爷也在院子里,他得意的向老黄炫耀,说他眼光好,从小就看出我骨骼清奇。不过老黄撇了眼道一爷爷,不屑的说道可惜跟错了师傅。你也知道道一爷爷的脾气,挽起道袍就跟老黄吵了起来,当然,是他一个人的声音。老黄虽然没有像道一爷爷那样破口大骂,但是却用拳头跟道一爷爷讲理。两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子,在院子里扭打成一堆,打得胡子头发满院子飞,又抓又挠的,哎,实在看不下去”。
想到老神棍和老黄两个老头子在院子里扯头发揪胡子满地打滚的画面,陆山民乐得呵呵直笑。
“陆爷爷很想你,虽然他不说,但是我能看得出。今年冬天特别冷,陆爷爷很少出门,要么坐在堂屋烤火,要么就躺在床上。不论他在哪里,手上时长常拿着你以前写过的字,一遍一遍的看,还经常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