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乡捕杂兵都是要百姓供养的。
三班六房人员规模庞大,他们的存在一方面维持了朝廷对地方治理,没有县官也能把一个县管好。
然而三班六房的存在,使得皇权下不了乡,这帮人大多是地方士绅的代言人,有些甚至能让县令变成摆设。
供养这些人的苛捐杂税比入国库的正税还多,所以贾六就得对此现象进行治理,一方面是更加有效的把控地方,另一方面则是落一个“为民减负”的美名。
百姓免了供养三班六房的杂税,手头自然要宽松一些,如此一来也会带动各行各业的发展。
更深一点,则是让直隶全省所有吃官家饭的都姓贾。
贾大人不高兴了,全都饿肚子。
“此事干系重大,历来未有之,若按大人的意思办,藩库根本无法承受。”
老杨也是实话实说,额驸大人您想的是挺好,问题不现实啊。
一个县几百个,全省一百多个县就是几十万人,你就算一人发十两,这就得几百万两。
给百姓减负是好,钱从哪来?
“不急,这只是本督的初步设想,真要落实也得等明年或后年,今年你们布政衙门主要工作就是落实本督刚才所言的工资整顿问题。”
贾六当然也不可能现在就推行所有新政,历朝历代给百姓免税减负的前提是国库有钱。
钱从何处来?
当然是大海了。
广东那边海贸年营收五千万两还多,北洋这边通商纵是只有一半,也足够贾六力推新政了。
“天快黑了,我看你明日同我一起回保定吧。”
贾六热情挽留老杨留下吃饭,吃的很朴实几个家常菜而矣,席间问起前任周元理的事。
老杨说周元理对朝廷要他致仕没有抵触,接到通知后就做好了交接手续,并已收拾好准备回浙江老家。
贾六点了点头,饭后在县衙转了转消了消食便去歇息。
住的就是安肃知县秦良的屋子,除了换床被褥,其它都没有变化。
栓柱带人搜查过,一共缴出赃银一万七千余两,这还是秦良仅任知县两年,任满的话恐怕得三万两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诚不欺我啊...这个秦良真是枉负朝廷对他的栽培,也枉负圣人教诲,狗官,当真是该杀!”
望着堆在角落的银箱,贾六气得牙痒痒,顺手将放在桌上的一叠银票仔细叠好揣进内衣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