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活上几日,真若有人追究起来”李大头摸出了一块竹牌扔了过去,示意道:“便说赵聋子病重,须躺卧静养!瞒得一时是一时,管他娘的!”他忽又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脑袋,爬起来说道:“我且去寻郎中讨要几味伤药,顺带为‘聋子’兄弟告假”
一转身的工夫,李大头走了出去。
数十里的山坡上,木栅、拒马环绕四周,成千上万个帐篷一望无际,更有大纛旆旌招展。
半空中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果如李大头所说的那样,大雨下起来便没个停歇。如此一来,乌干与赤桑两国暂且休战。彼此除了巡弋、哨卡的兵丁之外,余下的人无所事事,要么随着雨水渐渐消沉,要么蜷缩在湿漉漉的铺子上梦回万里
“北风那个吹呀吹,婆娘娃崽无寒衣,岁末年底把命催”
“胡大哥!眼下不过四月”
“我去你娘的牛屎,老子瞎哼哼管你屁事”
“”
湿闷的帐篷里,三个粗壮的汉子只留下一块遮羞布,各自坦露着身子,半死不活地躺在铺子上。
随口唱吟了几句,却无端被扫了兴致,一时难寻发作的由头,胡轩气哼哼地扭得着粗壮的身子,满脸的不痛快。察觉痛痒难耐,他索性撕去了裹伤的破布,胸口一道几寸长的刀口渗出了血水。其咧咧嘴,无奈地翻过身来四肢八叉地仰躺着,兀自喘着粗气。
司雨见两人不出声,梦呓一般嘟囔着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胡轩抬手将破布随声砸了过去,骂道:“少他娘的哼哼唧唧,老子听着心烦!”
司雨眼皮一翻,不以为意地笑道:“胡大哥从军多时,乃百战骁勇之士!不妨说教一二,我兄弟二人亦好长长见识”他这番讨好,对方根本不领情,叱道:“说教个屁!我不过比你二人早来了半个月,李大头才他娘的历经百战呢”
胡轩提前半个月到了边关,便及时领略到了战场的冷血与残酷。与他一伍的另外两人同为新丁,不几日便死了,这才有了后来的司雨与牛胜。杀戮战场,生死轮回,不知多少人化作游魂而不知归处!
不过,这已是李大头从军的第十个年头。除了一身的刀剑创痕之外,其依然活着。虽说只是个小小的伍长,他并不介意。只因上官与供奉有了许诺,积功十转、或是从军十载者,便可荣归故里,着实叫人在煎熬中多了几分盼头
兄弟三人闲话的工夫,李大头光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