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道:“适才冒昧了!”
见面前的这个年轻道人温文有礼,妇人心下稍安。她欠了欠身子,说道:“道长无须如此,是我家男人命薄,亦怪不得他人”
这妇人虽是心头凄苦,却还是带着顺天应命的无奈。可见,这是一个性情温顺而不失贤惠之人。林一随口安慰道:“若是你家大哥行事端正,日后,官府自会放他回转,使你一家团圆”
“承道长吉言!”妇人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可我家男人敦厚老实,却被官府强行扯进几桩命案中,怕是回不来了!”
“哦!”林一沉吟了下,又道:“不妨说来听听”
这妇人的男人姓齐,被人称之为黑子。他去县城卖山货的时候,被官府的差役锁了去,说是与命案有关。
齐黑子长得黑壮有力,却是不识字,加上心眼儿耿直。被差役几番糊弄后,他以为在供状上画押后便可以回家。谁料,官府就此认定主凶归案,将其打入了死牢。而他的女人,便是与林一说话的这个乡下妇人,不懂亦不敢去寻官府理论,于惊恐之下没了主张,只得独自悲戚守家,并祈愿着自己的男人能早日平安归来。
又安慰了那妇人几句,林一便告辞离去。隔路相望的,便是叶家集的前村。寻访了几位老者,借阅了叶姓的族谱,在一单支的叶姓后面,他还是寻到了叶老泉与其子叶羽的名字。可叶家的祖坟所在,还是无人知晓。
曾亲口答应叶羽,要送他与他的巧儿回家,却不能将其与自己的爹娘葬在一起,林一感到自己有负所托。一桩看似简而易行的事情,要落在实处,却颇费周折。
仙人?上天入地,可!无所不能?胡扯!他缓步往村口走去,颇显无奈的样子。
看来,只有将叶羽夫妇的遗骸葬于左近的山岭之上了。如此想着,距村口不远的时候,林一转而循着田埂,于垄间穿行。几里之外,有一处数十丈高的土山。
适值深冬时分,垄间一片枯黄,入眼处尽显苍凉。偶有一两只候冬的鸟儿被惊动,‘扑棱棱’于草丛间飞起,又消失在远处的田野中。行走间的林一,脚步忽而慢了下来,将目光投向官道上三辆奔走正欢的马车。那车子装饰精美,应为大户人家所有,不足为奇。而令人诧异的,是前面车厢里端坐的一个老者。
这老者在暖和的车厢里阖目养神,惬意的模样。一旁还有两个年幼的婢女,分别手捧着暖炉与果盒,举止殷勤,伺候周到。这分明是有钱人家出行的架势,官道之上,此般情形倒也寻常,可林一的眸子里还是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