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响声传来之处望去,林一面色惨变,他忙紧走几步,又闭上了双眼,发出了一声长叹。
那两个被掠来的乡妇,见贼人尽屠,心事了无,竟双双撞壁,殉节而亡。
林一知晓,便是救得两个妇人活命,回转村子,这二人也会因失节而遭人轻视。可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顷刻间毙命,他除了一声叹息之外,再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洞外,林一掘了两个土坑,将两妇人埋了。想了想,他又运转长剑,削了块石片立在坟前,其剑尖戳点几下:余尽屠马匪,感念两妇人殉节明志,立碑于此。希其后人悉之,妥为殓祭!
林一又回到了山洞中搜刮一番,金银不下千余,尔后一把火,将山洞烧了个干净。他又将马匹辔头、马鞍尽皆解开,任其散去,才满面的落寞,纵起身形离开。
杀人,杀与己无关的人,让人心中沉甸甸的。即便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人,被自己亲手杀死,二十三条性命,便这么没了,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人轻松起来。
悔吗?不!重新来过,林一还是会杀人。不杀这些人,他不敢想象曹掌柜一家,将会面临怎样的祸端。
两个妇人的死,让林一惘然。
死,一了百了,是一种抗争,也是一种解脱。人往往有死的决绝,却无活下去的勇气。或许,活下去要更难吧!放弃与妥协,坚持与不舍,终归要为此生做出一个选择。而自己走的是一条逆天之路。自己要做的,惟有坚持
林一离地三尺,无声无息向前遁去。回去的路才走了不到十里,他神色一动,隐去了身形。
前方白色的雪地上,出现的两道人影,让林一讶然不已。
两道人影分明是孟山与真元子二人。
真元子不时停下脚步,俯身查看。
“道长!你确信能找到这帮贼人?”
“孟长老,你信我便是,这伙人今日来得蹊跷,或许与我一行有关,应不会走远。宁杀错,不放过!老道今日要开杀戒的!”
真元子看了看脚下,指着前方说道:“这是贼人的马蹄印,循着找过去,跑不了这伙贼人的。孟长老,放过了一人,可是你我的罪过呀!”
孟山低声笑道:“道长,怎么说也相处半年多,您还不晓得我老孟为人?你我二人联手,还怕对付不了这些马匪?只是不能让手下弟子知晓此事,不然的话,还不闹翻天去,掌门知晓此事,也会责怪我荒唐的!”
“贫道自是信得过孟长老的,还不是怕有漏网之鱼